下阿斌。”自從兩個人莫名其妙的親了幾次之後,張誠好像越來越不能坦然地麵對他。
而且,兩個人現在到底算是什麼關係?戀人……嗎?這種稱呼用在兩個大男人身上,還真是奇怪。
“外麵在下雨。”白吾泱皺起眉頭。
“嗯嗯,我帶了傘。”張誠很誠實地把傘拎到他的麵前晃晃。
“你在生病。”白吾泱的眉頭皺得更緊。
張誠適時地咳嗽了兩聲,趕忙捂住自己的嘴,白吾泱的還想開口說什麼,就聽到吳偉辰的房間裏撲通一聲,兩個人一愣,很快就朝他跑過去。
但幸好隻是虛驚一場,吳偉辰隻是在拿拐杖的說話,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
跟白吾泱合力把吳偉辰重新扶到床上,張誠緊張地來來回回在吳偉辰的身上掃視:“沒事吧?沒摔到哪兒吧?”
吳偉辰搖搖頭,臉上竟然難得地出現了些淡漠意外的神色,看上去竟然像是……窘迫?
“你怎麼了?”張誠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不會真的摔到哪兒了吧?“
吳偉辰支支吾吾了一陣,才緩緩開口:“我想上廁所……”
“上廁……”張誠話重複到一半又驀地停住,“哈哈,原來是想,那個,小泱,快點兒扶著他過去吧。”
白吾泱滿身怨氣地愣了下,但最後還是聽話地把人從床上扶了下來。
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地朝衛生間的方向挪,張誠重新把傘拎在手裏,慢慢地蹭出大門,深深地鬆了口氣,接著就馬不停蹄地往樓下跑。
這幾天的雨一直都是這樣,不大不小,但也一直不停,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點兒趕到那家肯德基去,連繞路這件事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所以,再次看見那個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時,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甚至有種掉頭往回跑的衝動。
那女孩還是在那兒坐著,但這下離近了張誠才看清,那女孩的裙子,竟然還是幹的。
那女孩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眼裏真的流著淚,嘴裏喃喃地重複著:“一天……一天……”
之前的懷疑一下在張誠的心裏得到了確定,這個詭異的小女孩,真的不是人!
張誠二話不說,轉身就想往回跑,但才走了兩步,就感覺衣擺被人扯住了。
那股力量扯得他,一步也邁步開。
他轉過身去,那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一手還提著那個黑塑料袋,帶著頭,愣愣地看著他,“你不要走……”
張誠心裏猛地一震,揮手把那女孩重重地推到了地上,連傘都因為驚駭掉了下去。
袋子裏的東西掉出來,竟然是一個個的小動物屍體,小狗小貓小兔子什麼的都有,都已經幹癟了,在雨水的衝刷下,原來已經幹涸的血跡又被泡開,更顯得恐怖。
一陣惡心感衝到喉頭,張誠硬壓下去,繼續想往回跑。
“不要走!”女孩尖利地哭喊了聲,與此同時,天邊突然也劈開一道閃雷,雨勢瞬間大了起來,嘩啦啦啦地打在張誠的身上。
那女孩撲到他身邊,眼裏的淚,竟然像打開了水龍頭似的,一股一股地往外淌,不一會兒,就把她原本還幹著的裙子浸得濕透了。
“小泱……”張誠忍不住大喊出聲,但這麼大的雨下著,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他的聲音,也很快就湮沒在了嘩嘩的雨聲中。
女孩的手很快抓住他的右手,張誠早有防備,飛快地把她的手甩開,但她整個人卻像是沾在了他的身上,無論怎麼掙紮,女孩都一直牢牢地貼著他。
而且,她的全身,竟然都開始往外汩汩地流水,那水淌到張誠身上,雖然不燙也不太涼,但那種黏黏膩膩的感覺,讓張誠全身都像是陷在了泥潭中。
“你是誰?到底要幹嘛?”張誠狂吼出聲,但是那女孩卻仿佛沒聽見他的問題,又把小手朝他的右手伸過去。
現在,張誠幾乎沒有了掙紮的能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孩流著水的手,貼上自己的掌心。
靠,明明昨天還想著今天不出門的,怎麼在家裏一放鬆,就把這事兒全拋到了腦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誠哥!”旁邊突然傳來蔣弈斌的叫聲,張誠扭過頭去,還沒來及找到他的方向,就看見一個人影猛地撲到他身邊,伸出小手就朝那個女孩撓過去,一邊抓嘴裏還一邊嗷嗚嗷嗚的嘶叫。
盡管那力道讓張誠都感到了痛楚,但那女孩依舊毫無所覺般,用力地朝張誠的手掰過去。
一陣鑽心的疼從手腕那兒一直傳到張誠全身,他這隻手還真是曆盡了苦難……即使在這麼危急的時候,張誠的腦子裏竟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放,放開!”那孩子嗷嗷地叫著,好像說話都還不怎麼利索。
張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十七八歲的小孩,麵孔很生,以前絕對沒有見過。
還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誠哥,怎麼回事啊!”蔣弈斌也跑到了他們身邊,幫忙把那女孩從他身上往下掰,但那女孩好像真的是沾在了他身上,怎麼都掰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