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鬥難解難分,三個抱著孩子的亂黨往最高處的峭壁跑了上去,禁衛軍被其餘亂黨拖著無法分|身,隻有福倫一個追了上去,夏雨荷見狀再顧不得其他,掙開方之航的手就跑了上去,方之航一驚也跟了過去。
在最高處的峭壁上,福倫一個人應付三個亂黨,還要防著不傷到孩子,有些力不從心,方之航雖然是個文官,功夫也還是不錯的,見狀也拔出劍衝了上去,跟抱著自己女兒的亂黨交起手來,夏雨荷一邊看著急得就快要哭出來。
胤礽此刻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左擋右閃和周圍的打鬥聲,趁機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耳朵,用力之狠差點將那人耳朵給整個咬了下來,那人大叫一聲,手一鬆,往後退開了一步,胤礽被摔倒了地上。
疼死爺了……
先是屁股著地後,然後是腦袋,於是才醒來的胤礽再次昏死了過去。
福倫搶先一步抱起了胤礽,扔給夏雨荷之後繼續跟另兩個亂黨纏鬥,那二人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最後一狠心跳了下去。
“不!”夏雨荷驚叫出聲,幾欲昏厥。
福倫心下一驚,瞥了眼夏雨荷的反應,明白過來被抱著跳下去的那個才是格格,又見方之航應付最後一人遊刃有餘,於是對他喊了一聲:“這裏交給你了,我帶人下去搜。”
下頭跟禁衛軍交手的一眾亂黨也被逼得紛紛跳了崖,福倫下去後吩咐道:“我們去下麵搜人。”
夏雨荷爬起來撲到了懸崖邊上,大聲痛哭,方之航搶下自己的女兒之後,那亂黨也幹脆跳了崖。
方之航走到夏雨荷身邊想扶起她,被夏雨荷揮開。
“夏貴人……”方之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要是被抱著跳下去的那個是自己的女兒,他估計也得瘋了。
夏雨荷在懸崖邊呆呆坐了半天,終於是慢慢冷靜下來,轉頭問方之航道:“方大人,你跟我說實話,從這裏跳下去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這個……”方之航本來是想說幾句寬慰的話,但是見夏雨荷盯著自己的眼裏全是狠絕,一時有些心驚,呐呐開口道:“這裏是江浙第一高峰,有數百丈高,下頭又全是尖銳的峭壁,跳下去怕是……怕是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
夏雨荷抬頭伸手抹幹淨臉上的淚痕,詭異的笑容爬上了嘴角。
方之航心中不安越甚,道:“夏貴人,四格格去了,您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您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的。”
“誰說我的四格格去了,她不就在這裏嗎?”夏雨荷轉過頭,目光落到了方之航手裏的孩子身上。
方之航驚愕地看向夏雨荷,半天說不出句話來。
夏雨荷從方之航手裏抱過孩子,輕撫了撫她的臉,笑笑道;“這個不就是我的四格格嗎?”
“夏貴人,這明明是……”
“方大人!”方之航話沒說完就被夏雨荷打斷:“孩子是從你家被擄走的,你說皇上會不會懷疑你跟亂黨有染?想想你的夫人,你的兒子,要是我回去跟皇上說你救下四格格有功,你也許還可以將功贖罪,否則……”
方之航心中一驚,以乾隆那多疑的性格,要是被他知道四格格死了,這要是秋後算起賬來,他全家老小肯定都得跟著陪葬。
“可是夏貴人,這樣瞞得過去嗎?”方之航還是有些猶疑不決。
“我說這個是我的四格格她就是我的四格格,不會有錯的。”
夏雨荷哈哈一笑,指甲掐進了手心裏,從她被乾隆接回來起她就沒有退路了,皇後,高貴妃,魏貴人,還有京城後宮裏的那些,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爹娘說得一點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