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去呈給了富察氏,富察氏大驚失色,當即傳了太醫來,不出所料,是些新鮮的豆痂,富察氏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裏,一陣後怕,當即把永琮身邊伺候的嬤嬤宮女太監全部叫了來,聲色俱厲地質問。
一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卻沒有一個肯承認。
乾隆知道後,震怒不已,下令徹查。
被子是前一天剛從內務府取來的,去取被子的太監,之後接手的宮女全部都有嫌疑,沒人承認乾隆幹脆全部打下獄嚴刑逼供,最後其中一個宮女咬舌自盡,事情還是不了了之了。
內務府從上到下被連坐之人眾多,令嬪魏氏的爹內務府慶豐司郎中魏清泰被提上了內務府總管。
富察氏惴惴難安,永琮身邊伺候之人全部換了新人,在乾隆的許可下她親自挑選而來,饒是這樣,她仍然是不大放心,整日神經繃得死緊,對宮中的眾多狐狸精敵視情緒更重。
在富察氏看來,如果高氏沒死,這事絕對是她下的手,但是高氏兩年前就薨了,到底是誰做的,她實在是猜不到,隻覺得人人都有嫌疑。
阿哥所。
“你救下了七阿哥一條命,這下皇帝皇後對你又高看上兩眼了。”胤禔笑著調侃胤礽道。
“爺不過是順手,”胤礽晃晃腦袋,道:“總覺得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
“你覺得下手的會是誰?”
“不好說啊,敢對嫡子下手的膽子想必是不小地位也應該不會低,嫻貴妃和純貴妃嫌疑最大吧,不過也說不定。”胤禔說著若有所思:“你那個親額娘,愉妃也有嫌疑的,先前高貴妃流產,到最後也沒查出來是誰下的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爺的親額娘是孝誠仁皇後,”胤礽白了胤禔一眼,繼續道:“我看不像是同一個人,我還真不信有人敢這麼大膽子做了一次又一次。”
“那可不一定,”胤禔拍拍胤礽的肩膀:“女人險惡起來的時候,可以瘋狂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你不懂。”
胤礽冷笑道:“你做過女人?你似乎很懂?”
胤禔訕笑一聲,說錯話了……
“當年二阿哥永璉的死就有些蹊蹺,永璉是個藥罐子,按說死了也不稀奇,隻不過後來卻被太醫發現了他的藥渣裏頭有很少量的慢性毒藥,吃不死人隻會讓人身體逐漸衰弱,那個時候也是沒查出來個所以然來,”胤礽撇了撇嘴:“後宮裏頭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種事情,這皇帝當得真有夠失敗的。”
“這麼說來皇後不是更失敗?”胤禔接口道:“不過這些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讓小順子去打聽來的,突然聯想到了而已,”胤礽笑了笑:“其實這麼說來,要是對永璉和永琮下手的是同一人,魏氏倒是有嫌疑,她當年不就是皇後身邊的宮女,伺候永璉的宮人雖然都被處置了,但是她是跟著皇後的,要下手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怎麼可能,”胤禔不以為然:“她當初還是個小宮女呢,真要下手也是背後有人指使吧,但是你看她這些年來除了跟著皇後跟誰還親近過?”
“咱們走著瞧,我就覺得是她。”
“走著瞧就走著瞧,不過,”胤禔說著挪到了胤礽麵前,有些擔憂道:“你啊,自己也小心點,沒準誰還惦記著要對你下手呢。”
“你這算是在關心爺?”胤礽嘲諷道:“當初爺是皇太子,不也隻有你最想置爺於死地?如今爺這身份非嫡非長的,還能惹誰的眼不成?”
“你又要翻舊賬,”胤禔沒好氣:“上輩子的事情咱以後能不能不說,你自己不是說了爛帳一筆你沒工夫算那就不要一天到晚掛在嘴邊,這麼斤斤計較跟個婆娘一樣,我是為你好,你這個性,從來就不懂藏著捏著,一天到晚得罪人,不惹人眼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