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們手中可是有一張王牌,有了這個人的話,就不怕曹寅不認罪了。”
隆科多卻是不知道胤禛口中的那人是誰,可是又看胤禩和佟希福都一副明了知曉的樣子,心中就不免有些鬱卒,怎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隻有他不知道呢?
“舅舅也不必疑慮,時候到了,胤禛自會告知。”胤禛說了一句,然後又說道,“也不知道全掌櫃的怎麼樣了,今天晚上還得讓何柱領著咱們去曹寅藏銀子的地方去。”說到這兒,胤禛卻是突然笑了,注意到胤禩和隆科多疑惑的眼神,胤禛說道,“之前聽說那曹寅的母親,也是一代奇女子,為人剛正不屈,實乃當下夫人的典範,隻是不知道若是老夫人地下有知自己的兒子做出如此貪贓枉法的事情,還借用了她的名頭,隻是不知道這曹老夫人會作何感想啊。”胤禛其實也隻是過去聽佟佳氏說起過曹寅的母親,說起來,這曹寅的母親還和孝莊皇太後關係匪淺呢,怪不得這曹寅會如此囂張了。
“作何感想?估計也就是後悔自己生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吧,想著曹寅都五十出頭了,怎麼就不知道要給自己的子孫後代掙些庇護,反而是做出如此的事情,當真是老糊塗了嗎?他這麼以來,曹府上下也到真是可憐了。”隆科多搖了搖頭,有的也隻是遺憾了而已,隻要想到也許隻因為曹寅一人之過,曹家上下就要蒙受那牢獄之災,他心裏頭還是有些不忍。
“哼,這曹府上下可憐,難不成那被曹寅滅了全家的織造坊老板就不可憐?而且,這世上又何來可憐一說,無非也就是那些人之間的一些利益的爭奪,當真是可笑至極,為了那麼一點銀兩,那些因為這些爭鬥喪命的人也沒有任何可憐之處,都是他們自己的咎由自取而已。”胤禛毫不留情地說道,對於那織造坊老板的事情胤禛也是略有耳聞,若不是那人逼曹寅逼得太緊的話,他想曹寅也不會出此下策吧。
“好了四哥,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胤禩看了看已然是一片漆黑的外頭,對胤禛說道,“何柱現在應該已經在聚德源的後門等著咱們了。”
胤禛看了看胤禩,對隆科多說道,“一會兒佟希福應該就回來了,他回來之後,你先幫著他把曹瑛和那人安頓後,切記,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等安頓好他們之後,你就讓佟希福再去曹府盯著曹寅就好了。”說完後,胤禛和胤禩就相攜離開了,隻剩隆科多一個人留在驛館裏頭,什麼叫“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隆科多怒目圓睜,這個老四當他這個禦前帶刀侍衛是擺著看的嗎?隆科多眼鏡一閉,不問就不問,不說就不說!反正最後自己也會知道的!
沒過一會兒,佟希福就帶著一個女人進了驛館,隻見那女人懷裏頭還抱著一個正睡得香甜的孩子,隆科多一看急了,這個佟希福,老四讓你帶個孩子過來,沒讓你連著這孩子的娘也帶過來,剛想說什麼,就看那女人看著懷裏孩子的表情也不像是看自己的孩子,於是當下也便明了了,這邊是胤禛口中的“那個人”,於是隆科多秉著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的態度,對這個女人還有佟希福都是一副視為空氣的態度,直到佟希福安頓好那女人出來之後,隆科多才說道,“剛才四阿哥走的時候說,讓你安頓好他們之後就去繼續盯著曹寅,以防他有什麼其他的小動作。”說完,便接著喝自己的茶,越看這個佟希福越來氣,想著剛剛胤禛的樣子也來氣,索性也就不看不想了,喝著茶,隆科多就突然有些想那個遠在京城的小鬼了,以往每天都要損自己兩句才舒服的那個小鬼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而現在那個正被隆科多想著的小鬼,正獨自一個人坐在禦花園的一座假山上,看著頭頂的缺月,神情有些陰鬱。
“好了,爺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在了報就行了。”小鬼說完這句,隻覺得一陣風掠過,胤禎依然是一個人坐在假山上,卻是突然笑了笑,“不錯啊,敢去逛小倌兒館了,看回京了爺怎麼收拾你!”然後便低下了頭,“沒想到九哥和十哥居然……”胤禎低笑出了聲,卻突然感覺身邊有人接近,“什麼人,給爺滾出來!”
“嘻嘻嘻,”突然傳出一陣笑聲,緊接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兒就走進了胤禎的視線,“十四哥,怎麼這麼凶?弟弟可是見十四哥晚上一個人在這兒賞月有些放心不下才來看看十四哥的。”小孩兒的臉漸漸露了出來,胤禎眯了眯眼睛,看著這個笑眯眯的男孩兒,“十四哥,不歡迎胤偶嗎?”小小的男孩兒站在一片月光下,顯得那麼天真無邪。
胤禎看了胤偶一眼,便把眼睛轉開了,“這麼晚了,你不在阿哥所待著,出來做什麼?”
見胤禎一副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胤偶倒是不甚在意,倒是自覺地爬到假山上麵坐在了胤禎旁邊,“十四哥,弟弟剛才可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事情啊。”一張還沒有張開的包子臉上麵,早已經是沒有了剛剛的天真無邪,滿滿地溢出來全都是陰險的味道。
“哦?那又怎麼樣?”胤禎心中一緊,不過還是一派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倒是讓胤偶有些挫敗的感覺,畢竟這胤偶現在也隻有七歲,雖然比起宮外這個年紀的孩子是成熟穩重的多,那些陰謀權術也早已是家常便飯,可惜胤禎同樣是在這宮裏頭長大的,而且還長了胤偶七歲,所以,就算這胤偶再怎麼搬弄權術,在胤禎看了也無非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戲,雖然這個孩子的把戲有些狠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