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在亞瑟不眠不休為其製作藥物的第四天終於睜開了。亞瑟興奮地從堆滿了危險材料的房間跑到臥室,他慌亂地理了理那頭蓬亂的金發,坐直了身子。男人睜開不久的眼睛四下環顧,他的眼神很快便落到了亞瑟身上。
“你終於醒了!”
他的眼裏滿滿的是亞瑟歡愉的臉龐。
男人在亞瑟的幫助下坐了起來,他像所有受傷的人一樣詢問著亞瑟現在的情況,言語柔和,態度坦然。亞瑟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跟人正常的說話了,自從他離開王城後就一直漂泊流浪。一路上,沒人會看他這個魔法師一眼,亦或是驚恐地避開他將他告發。曾幾何時,普通的交談也成為了一種奢侈。
亞瑟紳士地笑著,他本來就是個貴族。他很慶幸自己將這個男人抬了回來,很慶幸遵從了自己的思想。在這個國家,你可以一日三餐隻有一個麵包,但不能沒有一個說話的人。
他跟男人說了自己是如何發現他的,又是如何將他帶回家的。他愛看這個男人俊秀的臉龐透露出隱隱的憐惜,每個吐出的字都是關心。東方男人認真地聽著,他的表情憂鬱,有時候眉頭總是不自覺地緊鎖在一起。對於所發生的一切,他似乎都在學著慢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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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從那以後,亞瑟的櫥櫃裏便多了一副刀叉,他不停地在為這個東方男人忙活著。就在那男人醒來的那一天,亞瑟知道了他的名字——王耀。一個多麼榮耀的名字,亞瑟想。但是,除此之外,東方男人卻再也記不起什麼。每當亞瑟問起他過去的事情的時候,他總是無助地搖著頭。他說不清自己從哪裏來,又為什麼會倒在樹林裏。除了姓名,亞瑟依然對他一無所知,而這個叫王耀的人恐怕也並不比亞瑟知道的更多。
[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是的,擁有原來的記憶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這樣想的亞瑟有著別人所不知道的一段過去,那是一段他極力想去遺忘卻又深深眷戀的記憶。雖然已逝去兩年有餘,但仍然曆曆在目。但那又如何呢,即使再艱難也要活下去。他還沒有見過這個國家以外的地方,或許那裏的國王會不再憎恨和恐懼魔法。這樣想的亞瑟一個人抱著為耀購置的木椅子,沿著起伏不平的石板路跑回了家。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了,至少現在不是。他有王耀,一個對魔法並不恐懼的人。
他有些興奮地進了家門,沒有發現家裏的煙囪正冒著淡淡的煙。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是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味。
亞瑟詫異地循著香味來到廚房,隻見王耀背對他在動著什麼,他的身邊放著幾個碗。
“那個....王耀?”
王耀應聲回頭,飄逸的長發披在肩上。他微笑著跟亞瑟打了招呼,還邀請亞瑟靠近看看。亞瑟有些遲疑。
“哈哈,怕我做什麼危險的東西嗎?”
他用叉子叉起碗裏的東西塞到亞瑟的嘴裏。
慢慢地咀嚼,亞瑟表情變得驚奇,這是什麼?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王耀在一邊淡淡地微笑著看著亞瑟,好像他早知道亞瑟會有什麼反應一樣。
“看著你這幾天奔波熬夜,我給你隨便做了點吃的。還和胃口嗎?”
亞瑟不知道該說什麼,努力咽下那口香甜的食物,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與自己做的那盤放在桌上的司康餅相比,王耀做的飯菜堪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美食。\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