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爸。”
轉頭看著沈楠勉強擠出個笑容:
“我比你不想見那誰還不想理他一百倍。”
說完漠北也不管沈楠還在床上,徑自爬上床鑽進被子裏睡了,頭臉裹得嚴嚴實實。
沈楠坐在邊上發呆,越發莫名其妙。沈家數代都子嗣單薄,他父母去得早,是外婆帶大的,大三的時候外婆也去了,自此孑然一身,對於家庭總是心懷渴望的,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兒子冷淡父親至此。毫無頭緒之下不知不覺也靠在旁邊睡著了。
大概晚飯時間,沈楠被秦遊撬門的聲音驚醒,睜眼就看到一人淩空撲下,壓得他險些連肺都要吐出來,趕緊滾下床隔壁客廳待著去了。
秦遊帶了蛋糕和酒,應該是來給漠北慶生的,嚇走了沈楠就連摟帶拖地要把人拽出來,漠北也不動彈,由著他掰扯折騰一路拖到餐桌邊放到椅子上。
沈楠不打算湊過去討嫌,出門回家又得經過倆人身邊好像自己在慪氣,幹脆又回去臥室瀏覽網頁打發時間,房間沒門,伸伸脖子也能看見他們。
漠北沒什麼精神,秦遊碰都沒碰蛋糕,坐在桌上直接開了一排酒,推給他一瓶,笑容語調都帶著刺:“半死不活的,你爸又打電話來了?”
漠北趴在桌上小口小口抿酒,蘋果酒,度數不低,但是酸甜爽利微微有點氣泡的口感很容易把酒味壓過去。
“又沒敢接?窩囊廢。”秦遊自己也拿了一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自顧自說話:
“你就躲著唄,隻要他找不著你人,躲到他死了就行了。”
“可別換號,你可以挑戰一下自己看哪天有膽子接他電話。”
“他肯定還覺得你有病吧?指不定還想給你聯係個心理谘詢師呢。”
“你哪天要是接了電話,就跟他直說——你才有病呢!老子自己就是學心理學的!嘿嘿,他肯定後悔死了讓你自己選了這麼個專業。”
“漠漠,”秦遊從桌上下來,臂彎攔著漠北的脖子靠在他背後,下巴擱在他頭頂上:“我跟你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漠北仰起頭往上看,他已經喝了快兩瓶了,沒上臉,眼睛還是清亮清亮的,裏麵映著秦遊漂亮的臉。
“你確實是有病。”
漠北很認真地點頭。
秦遊抹開他過長的劉海,在他額頭上親一下:
“被我傳染的。”
沈楠探頭往外看的時候,秦遊正在往漠北嘴裏塞手指餅幹,長長的五根打橫排開,一根一個顏色。
秦遊問哪根是抹茶味的,漠北用舌頭撥著一根動一動,秦遊就湊過去叼住那根折斷吃掉。最後五根都叼走了,漠北才把嘴裏剩下的嚼嚼吃掉。
秦遊忽然朝沈楠看過來,眼睛亮得讓後者微覺狼狽,挑釁地一笑,低頭狠狠吻下去。
漠北猝不及防被堵了嘴,鼻子裏發出一個表示詫異的音節,仍然乖乖坐著沒動,眼睛清亮亮地眨巴眨巴。
沈楠默默收回視線。
老子看到什麼了?兄弟禁斷?調 教?誘 奸?
靠,狗眼閃瞎了。
沈楠的新發現:
1.漠北心情不好或者不舒服就會睡覺
2.漠北一睡下去就很難起來,不然會耍脾氣
3.秦遊很擅長挖漠北起床
4.漠北酒量很小,但是醉得不明顯
5.漠北喝醉了會很乖
6.秦遊很了解漠北,而且對他不懷好意
7.漠北對此毫無察覺
秦遊把漠北灌醉了之後各種輕薄調♪戲逗著玩,玩夠了把他哄睡著就走了。順帶一提,他哄人睡覺的方式很特殊——把人抱在懷裏上下其手,摸到對方睡著之後再塞進被子裏。
沈楠原以為他會留下過夜(趁機幹點什麼),秦遊瞥他一樣,完全感覺不出善意的笑容裏帶著一點難以形容的諷刺,他說,我是他哥哥。
於是沈楠留下了,熬了一夜沒睡之後在第二天早上看漠北從被子裏伸出手死命撓枕頭,並聽他用疑似撒嬌的口氣抱怨宿醉之後的頭疼。
然後兩人分食了秦遊帶來的蛋糕,味道出乎意料地好。
吃飽後沈楠打算回家補眠,漠北也表示頭疼要繼續睡,同時堅決無視了沈楠回家的打算,用蠻力把他拖進被子裏抱著睡了。
疲憊至極的沈楠是數著草泥馬跳崖入睡的,神獸們跳崖之後又闖入他的夢境在遼闊的馬勒戈壁上盡情狂奔了一趟又一趟
——其實他早該發現的,漠北習慣裸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漠北再沒把頭臉都埋死在被子裏,順便也讓沈楠還能喘口新鮮空氣。
漠北這孩子,也就偶爾抽抽一下,之後反省認錯都是不含糊的。有了一次先例,第二次沈楠已然可以鎮定以對,若還有下次,估計他都該習慣上可以主動配合了。
喂豬一樣混吃等死的悠哉日子一如既往,暗潮在兩個當事人一個一無所知一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