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容看著毒怪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歎,裴若晨的事情她何嚐不明白,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底細,卻早就發覺了裴若晨對她的殺意,直到落崖之後,相處了一段日子,才感覺那種殺意減少了一些,但是,她不確定是被他隱藏了起來,還是說他別有打算。
可是,就算明白,又怎麼樣?
“在想什麼?擔心我殺你?”溫和的聲音傳來,驚擾了禦天容的思緒,
回頭看到一襲白袍,那絕代風華的臉,除了他還有誰?“你回來了?”
裴若晨淡淡一笑,伸手拂過天容的發絲,“別擔心,我不會殺你的!至少現在我已經不想殺你了。”
禦天容怔了下,隨即苦笑,“你果然是想殺我的!”
“曾經,並不代表永遠!”
是啊,曾經,不代表永遠。禦天容望著滿地的竹葉長歎一聲,她自己明白,不管裴若晨的心裏怎麼想的,反正她是不到必要就絕不會對他下殺手的!沒有別的原因,就隻因為他是睿兒的親生父親!她不想睿兒將來活得不開心,生父被生母殺死,無論如何都是一件慘痛的事情!
一個人想徹底的無牽無掛,我行我素那麼唯有無情無義!隻要有了牽絆,都不可能不管不顧的做任何事的。
如果沒有睿兒,她也許早就想辦法除去裴若晨了,可是,因為他是睿兒的父親,所以她一直沒有采取行動。
裴若晨看著地上的竹葉也輕歎一聲,“可惜了!毒怪看來很不一樣呢!從來不曾跟著你外出,卻能夠知道我曾經想殺你,這份能耐實在不能小覷啊!”
“哼,你得意什麼!”
“不,不是得意,隻是好奇,他怎麼知道我的心思的!”
禦天容白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是沒救了,坦蕩的說出自己曾經想殺對方,還跟對方議論起別人來了。
裴若晨嗬嗬一笑,“算了,他是誰也不重要。我今日來找你是有別的事情要說的。”
“什麼事情?”
“你要和南宮燼一起去天竺對吧?”
禦天容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五年前我就知道你們了,這次行動,我隻要你路途遇到孟國的人時候,必要的時候給予一點援手,幫助他們順利完成掃祭,其他就沒事了。”
“孟國的人?為什麼?你幹嘛要插手這種事情?”
“這你別管,反正你隻要記得要出手相助就是了,而且,還是幫助一個蒙麵男子,免得他落入別人的陷阱之中。”
“不是說三大國都約定了不得對掃祭之人出手的麼?”
裴若晨冷冷一笑,“是約定了,不過,有時候未必是別國的人要謀害,而是本國的人”
“不會吧,那麼嚴重的事情,幹嘛要破壞?”
“哼,那就要問那些做的人啊。”裴若晨撇撇嘴,似乎十分輕視那些人。
禦天容看著裴若晨半響,“你和孟國的人有什麼關係?”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不如不知道。”裴若晨說得很輕巧,也很實在。
他一身白袍,在寒風之中顯得無比出塵,更有幾許飄渺的味道,他就那麼安靜的站著,也能夠成為一道獨立的風景線,吸引身邊的視線。
禦天容看著也不由輕歎,如果睿兒以後大了,也這般俊逸,那麼她會很開心、很得意的!
“此行的確凶險,加上你失憶……不過,南宮燼,他會保你周全的,嗬嗬,你也算命好吧!”
“你知道孟國此次會去多少人嗎?”
“兩個,不過,也有預備的另外兩人,所以他們要想動手出去先去的那兩人也不會有太多顧忌,而且,我想他們是希望越早越好吧!”
禦天容盯著他,“你知道什麼內幕?”
“這個你別管,到時候你隻要幫助那個戴麵具的男子就好了,另外一個女人,你愛救不救。”
“哦,明白了,你是和那男人有交情對吧!放心,如果我有能力,我會幫助他們的”
裴若晨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忽然,裴若晨走到石桌旁看了禦天容一眼,“坐下彈一曲吧!”
禦天容看了他一眼,默默坐下,手指撥弄琴弦,隨著古琴的音符響起,笛聲也響起……
琴聲,笛聲,一高一低,一揚一抑,淡淡的在竹林傳遞開來……
雷天嬌躺在屋裏休息,隱隱約約的聽到琴聲,還有笛聲交錯,越聽心中越是動起來,循著琴聲走去,看到那兩個白色的身影,一坐一立,一琴一笛,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這琴似乎就為了這笛存在,而這笛似乎也就為了這琴兒存在……從來不知道笛聲和琴聲也能夠配合得如此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