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魚小滿敢斷定簡律辰今天就是來找碴的了。她不願意談之前,那就不談;她想要距離喊她簡先生,他就給她距離感。
但這意思,好像是從另一件事上抓包說,她惹上他了。
……
好讓人蛋疼。
“……所以,你到底想要怎樣?”
魚小滿無奈了。再次在簡律辰這裏,嚐到了無邊的挫敗與胳膊擰不過大腿的憋屈感。
鑰匙鑰匙也不給她,偏要這大庭廣眾下和她死磕,他倆的對話下麵遠一點的人是聽不到,可那魔術師,和近處的人,早就全都聽呆了好嘛?
原來兩人,還是有著這麼內涵精彩的恩怨情仇的啊……
“離開那裏。”
“那不可能。”魚小滿很快斷然拒絕,語速快的,直接讓簡律辰的眉心又夾死幾隻蚊子。
簡律辰臉上的顏色終於不好看了,胸腔像憋著一團原本醞釀成酒,卻被魚小滿硬生生點燃的成災的火焰。
目光似劍似刀,冷颼颼地直直瞪著她:
“魚小姐還真愛口是心非,多管閑事。”
魚小滿聽到簡律辰又在冷冷地嘲諷了,心裏一顫,就聽見他又低聲冷笑著問了一句:
“魚小滿,你都和我沒關係了,有什麼資格再插手我的事?”
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既然插手了,現在遇見他,又擺出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拿個鑰匙吻他,還要擺出那種勉為其難的姿態來。
這真的很他媽讓人……火大。
那一刹那魚小滿知道他什麼都是知道的,心髒跳得險些有些潰不成軍。可她除了裝傻充愣似是而非之外,還能怎麼辦?
哪怕他這麼笑她,再次抱緊他,那真的,真的再不可能了。
魚小滿咬著唇瓣裏側,垂著眸子極力去忽略他話裏的刺激,抵擋著他每一次開口給她帶來的衝擊和動搖。
然後卻悲哀地發現,站在他麵前和他對抗,本身就是一種煎熬,她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魚小滿跺腳,咬著牙抬頭看他:
“我不想和你廢話!你其實就是記仇,就是怨我傷害你把你丟在大雨裏!被人甩了讓你又狼狽又沒麵子,所以你要這麼生氣這麼刁難我!……可我不想陪你玩,簡律辰,簡先生,你清楚的,我不想陪你玩!”
“你愛怎麼理解都行。”簡律辰又垂眸,極其淡漠地望著她,“你發起的遊戲,你欠我的,要喊停,怎麼也輪不到你。”
“你是想和我吵架嗎?”
魚小滿問,然後也氣得冷笑地提醒他:“簡先生,你忘了。不管遊戲還是吵架還是愛情,一個巴掌拍不響。開始需要兩個人,結束,隻要一個人就好了。”
“你離不開我的。”
“哈。”
她不欲多言,火大地動了動手臂,然後轉身去拾起地麵那把被她吐出來的黃銅鑰匙。她何必在這裏陪他玩,那是她的鑰匙,她台下隨便找個人,就能幫她開鎖了。
她背著手蹲下去,手剛摸索著要拿起,一隻腳突然踩在上麵。她抬頭怒視簡律辰,簡律辰朝她俯目一笑,腳尖發力——
“咻”地一聲,下一秒,鑰匙被他踢得老遠,飛出祭台的欄杆,轉眼沒入看不見的人群深處。
他笑得眼底有絲妖嬈的冷意,也不在意了。她不是要撕嗎,那就撕好了。
“你!”
魚小滿兩頰發紅,猛然站起來。
“你過來,我給你鑰匙。”簡律辰毫不在意她憤怒的目光,後退了幾步,朝她微微頷首,反倒和顏悅色了:
“不想陪我玩就算了,我給你鑰匙。你倒是提醒了我,你也可以不要鑰匙直接離開的,我不為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