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滿總算是回國了。
但魚小滿走之前捅的簍子又大了。
簡單來說,25歲的魚小滿其實是個隱形的小富婆。家底好臉蛋漂亮還能有那麼一丟丟的才華,收入穩定,不穩定也餓不死這樣子。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親愛的大哥魚清明每天起早貪黑,兢兢業業,嘔心瀝血,上吐下瀉現在管理的魚氏的產業裏,就有她的好大一部分。
再簡單一點兒說其實就是這樣:魚家就這麼兩個寶貝兒女,魚家家大業大,魚長海又早早放權。整個魚氏資本,除去魚清明娶媳婦兒的老本,剩下的全是魚小滿的嫁妝。
……很大的一筆資產。大到足以一拋出,就把九峰董事會那幫老家夥震地啞口無言。
然而。
沒有一點點防備,魚小滿同學在出國冷靜冷靜的片刻,大手一揮,冷靜地就把自己嫁妝……砸到除卻簡律辰的另外一個男人手裏了。
這件事情震驚業界其實是不算什麼了,現在主要是這個事情震驚了整個魚家。
魚長海擔憂惆悵的是,魚小滿這回可能是徹底嫁不出去了,她丟了嫁妝就等於丟了她的市場價值,上流聯姻裏,市場價值等於經濟基礎……人家簡律辰好歹也是個商界才俊,算算就知道魚小滿和另外一個男人有點貓膩,這麼說來,賠本的買賣才不做。
魚媽倒是樂了,這經濟基礎崩塌的好啊!
魚小滿這下沒了底子,看那個簡律辰還會不會要她。老實講不管是多年前還是多年後,要魚媽相信任何一個平凡的接近魚小滿的男人不是看中了魚小滿身後的錢這是很難的。
她覺得,簡律辰既然那麼聰明秒秒鍾破了她的道,指不定以前老早就看出魚小滿是個富家小姐了,就是掖在心裏沒講。現在魚小滿如果依然富婆,他樂得娶個富婆回家不是?
畢竟鳳凰變山雞這件事兒不是說能就能,誠如他說的,魚小滿那麼蠢,難道就沒一次露過破綻?
這下好了,魚小滿這回是徹底連她未來的家底兒都拋給了別的人,哈哈哈,魚小滿一如既往地任性,那麼測試人性的時候也到了。
她反正已經警告過魚清明不準給魚小滿一分錢,敢支援就打斷兩條送糧的腿。電話裏魚清明仍在猶疑:
“這不好吧,都這個節骨眼上了,總不能讓魚小滿婚也結不了……”
“什麼節骨眼兒,你分明就是想趁機散財,不想和王家那丫頭結婚吧?!”
沈碧玲毒辣地一眼斷症,“當我看不出你什麼雞腸子狗心思啊?走在路上拉拉手都不和人家拉……魚清明我告訴你,心宇可是個百裏挑一的好姑娘,你倆繼續不吭氣兒地哄著我和她媽玩兒,你明年和人家結婚這事兒,就賴都別想賴。”
“沒有沒有沒有……”魚清明赧顏,擦著額頭上的尷尬汗,“媽你想多了。我關心的就是我妹妹的終身大事啊。”
他指的當然也是簡律辰鋪天蓋地宣布魚小滿主權的那個表白。
一個姑娘腦袋抽筋了攆著一個男生六七年,誰還要這個缺心眼兒的姑娘啊,何況被簡律辰表白過的魚小滿,應該也沒誰敢搶了……
“婚都結不了那不是正好?”
沈碧玲握著話筒高談闊論,想到這一個兩個依然是不讓她省心,讓結婚的死不結婚,不讓結婚的非往民政局奔,口氣就裏全是憤懣:
“那就正好印證了我的直覺嘛,那個姓簡的小子不是個牢靠人。你們看看,有人這麼耍丈母娘還嘲笑丈母娘智商不高的嗎!”
“那還不是您先找的別人的事兒……”魚清明低聲嘀咕。
“你說啥?——”沈碧玲高聲問。
“沒說、沒說啥。”魚清明很快隔著電話支起笑容,一臉的乖兒子。“我說我媽真是英明遠見!然後,魚小滿瞬間把我們家家財空了一半,我工作量都少了不少,媽我今晚回家陪您吃飯……”
“哦,回家吃飯啊。”
沈碧玲敲著腿,回頭就衝魚長海一聲吆喝:“老公,你那喂貓的剩飯就別倒了!兒子晚上要回家吃飯。”
“……”魚清明沉默的,“媽我是你們買彩票刮出來的麼?”
……
“律辰。”魚小滿自己也是深知其然,晚上不知所措地跟在簡律辰身後一直轉悠。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怎麼辦,我一不小心把自己嫁妝給送人了。”
“那是你嫁妝?”
千百年難得一遇地下廚的簡律辰並不上心地問,一邊研究著手裏的土豆要用直徑幾毫米的刨刀。
也對,魚家近乎一半的顯性家產就這麼被她拿來去支援白澤了。如今白澤不在了,九峰董事位易主,那位新上任的夫人,應該是不會輕易把股再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