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作什麼!”容月沒忍住就進了門,“倒是喜歡自殘了!”
“月兒。”沈靖仿佛做夢一般看著他。
“容公子,你可算是來了。勸勸王爺吧,他幾日不曾吃飯了,這身子可不能這樣啊。”老秦馬上就開口哀求,這老人家待自己好,容月麵子上也過不去,便應承他自己搞定。
“怎麼不吃飯?”
“我在做夢是不是?你來看我了!?當真來看我了?”
“傻子。”容月拍了拍他的臉,“吃飯吧。”夾了菜給他碗裏,那人也不看是什麼就吃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你看著我幹嘛!吃飯!”
“若不看著你,你就會消失的。”
“沈靖。”他從來不曉得,沈靖內心是這麼想的。其實這些年來,沈靖從開始的焦灼到後來的漸漸冷淡,對人也暴躁多於耐心,每年的年夜他都會抱著喝完的酒壇子站在竹林裏麵吹一夜的冷風,第二天都會惹上風寒。可是他從來不說,別人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他心裏麵想著念著一個人,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想念他,在知道那些自己遺忘的事實之後,他迫切的想要自己找到那些影子,卻總是想不起來。他明白,問題的答案就在那些被自己忘掉的記憶裏麵,可是他找不到鑰匙,打不開記憶的門,所以他和容月必然沒有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容月在他心裏的位置越來越難得替代,如同空氣一般出現在自己生活的每個角落。可是那人說,寧死也不嫁給自己的時候,他心寒了。
“沈靖!”看到他癡癡傻傻的樣子完全沒有過去的無賴樣子,容月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不要露出這種惡心的表情!你到底要如何!”
“月兒!”他這一巴掌打醒了沈靖,“容月?你怎麼在這裏?”
“我一直在這裏!”容月翻了翻眼睛,“醒了?”
“我~”鮮少露出囧態的沈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你一直住在這裏?”撫仙居看起來沒有荒廢,也挺有人氣的樣子,再看見男人房裏的擺設必然是長期居住在這裏的,“你的暢然居呢?”
“荒著呢。”
“那麼好的屋子你居然不住。”容月撇撇嘴。好吧,這是人家的房子愛住哪兒住哪兒。“那酒壇子是你挖出來的?”不遠處櫃子上放著的幾個酒壇子很顯眼。
“嗯,可惜已經沒有酒了。”
“這好辦,再給你釀些就是了。”容月從他失望的眼神裏有些驕傲了,沒想到他的酒這麼受歡迎。
“再,你要,留下來嗎!?”
“留下來?”容月愣了愣,“我會告訴老秦怎麼釀造的。”
“是嗎?”顯然對方沒有多大的興趣,“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嗎?”
“你趕我走?”容月麵子上過不去了,人家好心好意過來陪你吃飯居然被下逐客令!
“我想,你看見我心裏麵也不舒服,而且天色也確實是晚了。”
“哼!你越是不想看見我我越是要呆在這裏!”也不曉得是發了什麼瘋,容月一屁股就坐到了沈靖身邊,“吃飯!通通給我吃完!”
於是,那晚上沈靖被迫吃掉了所有的飯菜,一晚上都沒能睡著。一方麵是吃得太多撐著了,另一方麵是容月就在身邊卻不能碰,那心裏麵跟小貓爪子抓過沒什麼區別。他容月卻難得睡了個好覺,一醒來就看見沈靖頂著個熊貓眼躺在身邊。
“一晚上沒睡?”小心疼冒出來。
“也不是。”沈靖沒說實話,他確實是一晚上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