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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絹,“臉上,擦擦吧。”曲靜水看著那邊正在準備錄製發掘現場的工作人員,再看了看胡亂擦著臉的文立言,再度肯定了自己必須看著點對方的想法。不然,真讓旁人以為這位古文化大師就這毛毛躁躁的樣子?

其實文立言未必沒有臉紅,心情太激動之下直接衝過去,結果弄成這個樣子,不是一般地傻,但是他隻是不動聲色地把臉擦幹淨,自然而然地把手絹疊起來放進自己的包裏,然後故作嚴肅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說了:“氣流是不是太大了?即使相對而言,用風來吹走泥土對遺跡的傷害不大,但是這麼猛烈的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刮起了什麼石頭之類的,砸到任何一件東西上麵,都是極大的損失吧。”他沒有靠近核心的圈子,隻是被脫離圈子的沙土弄了一臉,現在都覺得臉上有些隱隱作痛,可想而知裏麵的風力多強,這簡直就像是製造了一個人工的龍卷風。

“根據之前的探測,遺跡的深度應該在三十米之下,這一地點的遺跡最高點也在二十六米深處,在達到二十六米之前停下應該是沒問題的,不會傷到剩下的部分。”想了想之前他人告訴自己的數據,曲靜水敘述著,轉頭看了看文立言,伸手擦去對方下顎上一點沒擦幹淨的灰塵,然後自然而然地抽回手,就好像揩油的動作沒有發生過一樣。

“……”文立言又一次沉默了,不自覺地往旁邊跨了一步,想要離曲靜水遠一點,但是沒等他另一腳跟上,曲靜水直接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邊一帶。

好吧,現在不僅沒有拉開距離,反倒更靠近了。

又不自覺地窘迫了起來,文立言把眼神往旁邊看,掃過站在周圍的那些工作人員的時候,忍不住胡§

曲靜水想到這一點,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環視四周,他們此時已經處在地下,整個頭頂都是用無數特殊的磁力感應片撐起來的。特殊的感光材料照亮幾十米深的地下,所以可以看到一座城市,已經發掘了一半的古代城市。

商店,街市,大廈,綠地,一切在最開始都被掩蓋在一層厚厚的火山灰之下,此時被清理出來之後,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讓人感到陌生和新奇。

“要一起遊覽一下嗎?”文立言站到了曲靜水的旁邊,側頭問他,臉上帶笑。他身旁,拍攝儀器正跟著。

抬了抬眉,從記憶裏挖出那句這段時間才看見的古代的話,曲靜水說:“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哈哈,有進步。”文立言輕聲笑,然後邁步向前。

“看看路牌,這條街叫做花牌坊街。聽起來名字很美,對不對?古代的城市中,有許許多多美好的名字,實際上,我們即使步來到實地,從古代的書籍中間也可以了解到這些美妙的文字。”

“比方說,根據典籍,我們現在所在的,天區之下的這座城市,大名叫做成都,又有別名叫做錦城,蓉城。錦城,或者錦官城,其實是因為盛產美麗精妙的織錦而得名。而蓉城,則是因為古代的後蜀時期,統治者在這座城市栽滿芙蓉花,等到花期,滿城繁花如錦……相應的,更多已經消湮在曆史中的城市同樣有著自己美妙的名字和典故,就像長安,就像金陵……諸如此類。”

文立言是對著鏡頭說的,畢竟對於他來講是常識一樣的東西,信手拈來毫不費力,卻讓人聽得入迷,隻覺心曠神怡,恨不得隨著這個聲音回到那個精彩的古代去。

曲靜水跟著文立言,卻不同於其他人隻是對文立言講述的這些東西充滿興趣,更多卻是通過文立言的述說來感受著文立言內心細微的活動。

他感受到了懷念,悵惘,和平靜。沒有癡迷,沒有急躁,一切都好。桃花源那一次,文立言果然是真正想通了。如此,曲靜水方才放下心一些。

“實際上,在唐朝時期,有一個十分盛行的節日,花朝節。原本這個節日是紀念百花生日的,但是後來在這個地區,它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在其他地區相對而言還保持著嚴密的封建體係的時候,成都地區的少年少女們,在花朝節的這一天,是被允許自行婚配的。不管門戶高低,不管身份差距,這一天,就是他們能夠自由地在一起的時刻,而且如果他們在這一天確定了關係,父母長輩也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或許是因為巴蜀地區相對封閉的狀態和居民相對寬容的心態,這個節日一直持續了很久。而提到花朝節,就要提到另外一個地名,浣花溪。竹寒沙碧浣花溪,橘刺藤梢咫尺迷,是不是很美呢?這是我之前翻譯的唐詩中,那位叫做杜甫的詩人所作的。”文立言繼續解說著,隨意地將自己印象中的東西都說出來,畢竟是他住了多年的城市,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