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燦眼皮跳了跳:「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
寧旭止住了他的話:「而且風兒不比皇位,在本王心裏,他可比皇位珍貴多了呢。」
倏然,屋外傳來了花瓷破碎的聲音,緊接著是屋外人慌亂離去的腳步聲。
「薛燦,你怎的不追出去?」
寧旭搖了搖折扇,笑道。
「方才那話若是傳到皇上耳邊,本王尚且能自保,你卻是難活的啊。」
「這話傳不到皇上耳邊,因為……」薛燦微微笑了笑,「竊聽之人乃是王妃。」
「隻怕……方才那一番話,是王爺早知王妃匿在門外竊聽,所以故意說給他聽的吧。」
寧旭合起折扇,朗聲笑道:「薛燦,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
[二]
明明才是四月天,還未至春末,宮裏新植的荷花卻一朵勝一朵的怒放了,玲瓏嬌翠得連宮裏的美人都不禁感到羞愧了。
「二弟,為宣你進宮來,朕可著實費了不少心神呢。」寧牧思慮良久,才又走了一步棋,「不過數月未見,二弟的棋技卻又見長了不少。」
「拙技而已,讓皇上見笑了,」寧旭微微笑著,「在棋技方麵,臣等何以能與皇上相比呢?」
「二弟未免過謙了。」寧牧從□的手盤上取過汗巾,自己動手擦掉了額首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後,輕笑兩聲道,「在對弈時會緊張到冒冷汗的感覺,朕還真是許久未有體會了。」
「也唯有在與二弟下棋時,朕的心情才是真正的愉悅呀。」
寧旭抿唇淺笑,一言不發。
「就在宮裏多住幾日,如何?」
「這……臣弟隻怕又要辜負皇上的一番心意了。」寧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心事重重的說道。
「此話怎講?」寧牧笑意盈盈的看著麵前這個隻比自己小六歲的皇弟。
「臣弟覺得……」寧旭頓了頓,「待在這宮裏遠沒有旭王府舒坦。」
「更何況,皇上也隻是需要一個能陪著對弈解悶的人罷了,棋技精湛的隻這宮裏就有無數,皇上又何必每次都給臣出難題呢?」
寧牧撲哧一聲就笑了:「嗯……皇弟該不會是在嫌這宮裏美人不足吧?這樣好了,朕待會讓福庸領你去朕的後宮看看,你看上哪位就隻管要去吧。」
「當然,除了薇兒。」頓了頓,他又笑著補充道。
「哦?」寧旭挑了挑眉,「這樣好嗎?」
「怎麼不好?朕的不也就是二弟的嗎?」
寧旭不動聲色的皺皺眉,隨後說道:「皇上誤會臣了,臣……不是那等貪圖美色之人。」
「況且,臣的美人,隻風兒一人足矣。」
「是嗎?」寧牧也皺著眉,「你還當真放不下他了?那麼前年你廢了薇兒,該不會也是為了他吧?」
「一半一半,另一半的原因皇上不是很清楚嗎?」
寧牧抬眉望著他。
「還不是因為……皇上您想要她嗎?」
「……」
「嗬,這局臣贏了。」
寧旭趁他晃神的空檔,將他最後幾顆棋子吃掉,然後微笑著說。
「那麼……臣先告退了。」寧旭站起身剛準備離去,卻聽得寧牧在身後喊:「等等!」
「皇上還有什麼事要與臣交待嗎?」
見寧牧一派悠閑的置身軟塌,他不禁疑惑起來。
「再過兩年,二弟就該及冠了吧?」
「是。」寧旭滿腹疑慮的回道。
「朕聽說……昨夜九王妃誕下了第三子。」寧牧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而身份權位隻在帝王之下的旭王爺,卻連諸王也沒有,似乎不太說得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