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寧牧放開懷中的宋薇,坐直了身子問道。

「旭王爺讓奴才來傳話給皇上,道是府內一切已安排妥當。」

寧牧會意的微笑,他「嗯」了一聲,稍作整理衣衫就隨薛燦出了殿。

獨留宋薇一人在殿內心亂如麻。

旭王府就建在皇宮的西北方位,兩兩之間相差不遠。寧牧被薛燦候著下了馬車,而後被帶著穿過長廊,在拐了許許多多的彎後,他們終於到了寧旭平時休息的臥房。

薛燦敲了三下門,等屋裏的人說了聲「進來」,才敢推開門,對寧牧畢恭畢敬道:「皇上請。」

寧牧一踏進屋子,就看見衣衫算不得齊整,睜著一雙朦朧眼立在床邊的寧旭。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二弟從一開始就打算以這樣的麵貌來恭迎朕嗎?這叫朕如何受得起?」

寧旭冷冷瞥了他一眼,緊抿著唇沒言語。

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寧牧才笑著開口:「小風在哪兒?朕可還等著帶他回宮呢。」

寧旭頓時目露凶光,他喝道:「你休做白日夢!」

「朕是不是在做白日夢,你待朕單獨見過他後不就明白了嗎?」

寧旭始終冷著臉,但終於肯往外挪幾步,露出一直被他擋著的在床榻上熟睡的許風。

「二弟,朕想與小風單獨談談。」

寧牧雖仍是笑著的,但他的話裏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帝王威嚴。

寧旭不是很情願的和薛燦一同出去了。

待木門合上後,寧牧走到床褥邊沿,撩開籠罩著許風的白簾,看著他的睡顏久久不吭聲。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了口:「小風,你還在恨著朕嗎?」

睡夢中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不然……」寧牧苦笑,「為何你明明醒了,知道朕在這兒,卻仍是不願睜眼?」

他心裏明白,許風是最應該恨他,也是最有資格這麼做的人,如果不是他,把許風待作親兒般撫育的那頭母狼就不會死掉,如果不是他,許風又怎會淪為皇位爭奪戰中的犧牲品呢?

許風大概已經恨得想要殺掉他了吧。

緊閉著眼的許風的身子微微顫了顫,而後他睜開了眼,冷冷的瞪著寧牧:「你怎麼會在這兒?」

「朕是來帶你回宮的。」

就算許風對他沒用到敬語,說話也絲毫不客氣,但他卻仍是微微笑著,絲毫沒有動怒。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聽你的?」許風微眯起眼。

「憑你恨著朕,」寧牧微笑,「一直以來,你都很想殺了朕吧?」

許風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動了一下,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與鷹一樣,狠、絕是一樣不缺,但這王府就好比鳥籠一般束縛著你,你再狠再絕也拿身處籠外的朕一點辦法也沒有,不是嗎?」

「……」

「但朕如今給了你一個出籠的條件,你卻放棄,這到底是為什麼?」

「……」

「而且,任何東西和仇恨比起來都該是渺小無比的。」

「……」

「小風,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你?」

「是愛,」許風頓了頓,「我愛寧旭,他也愛我……和他比起來,仇恨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你說錯了,任何東西和愛比起來才該是微不足道的。」

寧牧收斂了笑容:「你愛他?」

「是,我愛他,我許風這輩子下輩子愛的人都隻會是他。」許風沒有絲毫遲緩的點點頭,「所以,皇上,你該明白了吧?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回宮的。」

「是嗎?」寧牧眉眼含笑的看著他,「你愛他,朕信了,但……你真的確定他也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