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揚,柔軟的嘴唇透著健康的色彩,顯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時語塞,Lee用腳踹了踹安靜的幾乎都要陷入沉睡的Galliano,昂起下巴示意男人注意Kir的情況。
有些恍惚的男人怔怔的看著推開Tolas阻攔的Lee,忍著反胃的感覺親自上前半跪在地板上扶起了緊閉雙眼的人造人。
一手攬著Kir的腰,Lee盡量的避開視線和減少接觸,勉強的撐著黑發少年的腦袋,另一隻手摸出那個包著銀色小圈的布包,用力握了握才展開手指舉到Galliano的眼前。
“請問年輕的先生,您是否願意娶這位黑發的少年作為您的妻子?您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貧窮,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Lee一字一頓的說出宣誓前最虔誠的句子,清晰的聲音如同一把石錘直接敲擊在Galliano的心髒上,刺激的高大的男人一個激靈蹦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滾下樓梯跪在抱著Kir的Lee麵前。
單膝單膝!Tolas在身後還小聲的提醒著,臉上的表情複雜萬分,迷茫跟一絲微妙的喜悅混雜在一起,蹲在不遠處扮演著伴郎的角色。
而新郎則被緊張控製了身體,雙腿交換著擺了好幾遍才選中了一個貌似恰當的姿勢單膝跪下,滲滿了汗水的手掌在衣服上搓了搓又搓,僵硬而認真的握住了Kir垂在身側的左手拉至身前。
此時的場景詭異的像是一場破綻百出的悲劇,又像一出精彩絕倫的喜劇,前一秒還血肉模糊淒慘跟苦楚流竄,現在卻在一片狼藉之中展開了無法想象的後續。
灰發的店長擺出嚴肅的姿態在角色裏掙紮,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牧師詞,捧著象征戒指的小圈的右手不住的顫唞,似乎沉重的馬上就要壓斷他的手臂,落在血跡斑斑的酒館地板上。
“我願意。”
Galliano的聲音有些嘶啞,臉上的表情卻一改之前的悲慟決絕,用滿心歡喜形容也不過分,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壓抑不住喜悅,深色的眼瞳中反射著希望的光彩。
“我-Galliano全心全意娶你做我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死亡或重生,我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你,我將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們將成為一個整體,互為彼此的一部分,我們將一起麵對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們的夢想,作為平等的忠實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
注意到私自夾雜在其中的句子,Lee總算是能夠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低垂了眼皮搖搖頭繼而昂起下巴,大聲的宣布。
“現在,請Galliano先生把戒指待在新娘的左手上。”
有些迫不及待的,Galliano從Lee的手裏拿起了那枚精致的銀圈放在唇間輕吻一下,緩緩戴上了Kir的無名指。銀圈貼著Kir柔軟的皮膚旋轉著下滑,停在指根的末端,Galliano鬆開手後那枚戒指還自己圍繞著旋轉了一圈才“哢”的一聲收緊在手指周圍。
已經成為Kir丈夫的男人眼睛死死的盯著戒指的變化,眼裏除了期待並沒有其他任何驚訝的成分,那是已經等待許久的神情,似乎有千言萬語都沉默在心中,隻要Kir醒來就會從胸腔裏全部湧出。
Lee收回手臂後也鎮定了許多,安靜的將Kir摟好,那顆有著夜色般發色的腦袋就靠在他的胸口,每一下心跳都會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至零。
“伴郎”Tolas則不動聲色的抽出了匕首,繞開三人從吧台那麵接近,立於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Kir戴上戒指的手指以無名指為中心一個單位一個單位的被青色的電子紋路鋪滿全身。
無論是Galliano還是Lee,甚至連一無所知的傭兵都不驚訝,仿佛這樣的後續本來就是理所應當,隻是顏色過於絢爛,讓人不得不閉上一半以防光芒刺痛雙眼。
Kir的皮膚在戒指戴上後就逐漸變的透明,從指根無形中生出一根電路光纜樣的細紋,以飛快的速度在身上延伸,垂直的分岔讓人造人這才從表麵上顯露出機械的質感,漂亮非凡。
一直緊握著Kir左手的Galliano這時則把另外一隻也拉了過來緊緊地握在手心,低下頭用祈禱的方式一遍遍的親吻閃耀著電流光的手指。
我此生唯一的愛人啊,我願獻上一切,隻為你可以睜開眼看看我,聽你說一次那珍貴的三個字,再無遺憾。
從戒指下開始,又從回歸於其中。青色的光芒一直蔓延到Kir的眼瞳裏,緊接著全身的皮膚又在眨眼間恢複了正常的色彩,最後一縷電路線消失在無名指的末端。
然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在Galliano熱辣辣的目光下一切平靜的像是在深潭中投入了一枚石子,漣漪過後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