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2)

鄢琪略略停頓了下來,李安楚悄悄將聽得入神的衛小典抱起來,以免他站得過久身體不支。

吸一口氣,鄢琪繼續道;“那一夜是紀人薔幫人荻逃出房間的。她一直很愛人荻,但她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紀人戚的對手,紀人戚也根本沒把她當成對手。當她看到人荻鐵了心不原諒紀人戚時,她就知道人荻這一生永遠也無法獲得幸福。既然不能將活的紀人荻帶走,至少她也要讓死的紀人荻脫離紀人戚的控製。我知道他們的計劃,也知道那是死的計劃,但我不能阻止。那晚的暴風雨真的很猛烈,人荻說想喝新鮮的的鯛魚湯,紀人戚就帶紀人薔與紀人蛟去捕。人荻用紀人薔給他的迷[yào]迷昏了守衛,為了不讓我受連累,他也迷昏了我。後來的事你們就知道了,人荻直接去了南崖……我隻知道紀人薔一定找到了他的屍體,但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把人荻埋在了哪裏,也一直沒有問過。”

衛小典向李安楚的懷裏縮了縮,感歎地道:“比起他們,我們不僅幸福,而且更是幸運。紀人戚一生作惡無數,最後卻是為了不是他的做的事而失去所愛,真可謂造化弄人。紀老幫主到底是怎麼死的,可能永遠也不為人知了……”

“是我殺的。”鄢琪淡淡道。

衛小典嚇了一跳。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們大概都知道我的身世了吧,”鄢琪唇邊露出一抹憂傷的笑,“我到這個島上,可不是來玩的。也許比不上紀人戚血腥,但那個老家夥何嚐不是一個惡魔?人荻最不幸的,就是身為他的兒子,背負了他的罪惡,所以今生才得不到幸福。也許來生有機會,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這麼說,隻有你知道紀人戚是冤枉的?”

“我對人荻坦白過,但他以為我是被紀人戚威逼來背黑鍋的,怎麼也不肯相信看起來這樣軟弱的我會去殺人。”鄢琪笑得有些無奈。“自從人荻死後,紀人戚就完全變成了無可救藥的魔鬼。他開始殺戮、征服,一個接一個換女人,隻是從來都不碰男人,也許是因為男人的身體會令他想起人荻吧。”

“不…不碰男人?……那……那……”衛小典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問。

鄢琪向他笑了笑,道:“衛公子想問他有沒有碰過我?”

小典的臉更紅,慌慌張張地搖頭:“不……不是……”

“其實紀人戚是個很忠實的情人,人荻死前他連身體也很忠實。他留我在身邊,是因為我曾親眼見證過他與人荻最幸福與最痛苦的時光,隻是他不知道一手斷送他所有希望的人也是我。每天夜時他都會夢見人荻在他眼前跳崖而死,不管睡前他曾經怎樣跟女人歡愛,隻要睡著了,就會作夢。他不願意被其他人看見自己這樣脆弱的一麵,所以要我睡在同一個房間裏好及時叫醒他。對紀人戚來說,最可怕的不是噩夢,而是噩夢醒來,發現那就是事實。”鄢琪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盡管我很害怕他的喜怒無常與殘暴,但一到這時,心裏就忍不住覺得他真的好可憐……”

衛小典聽得呆住,小嘴微微張著。李安楚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鄢琪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扭頭看向一邊,道:“還能有什麼打算,留在這裏幫栗大哥魯娜姐的忙啊。”

李安楚微微一笑:“就算知道你是漁村裏出生的,還是看不出你哪點象海邊的人。我倒覺得可能京城的生活更適合你,你為什麼不跟康泰走呢?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鄢琪撇撇嘴道:“我才不用誰照顧我呢。太子殿下`身份高貴,也不適合我這樣的人跟在身邊,他一時高興,又養得起,所以撿我回來,雖然給我錦衣玉食,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我鄢琪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但也算有點傲骨,才不會明知人家不在意你,還厚著臉皮賴著不走的。再說了,”鄢琪的聲音陡然低了下去,“他也沒叫我跟他一起回去啊。”

“也許他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不需要叫啊。”衛小典衝口道。

李安楚忍住笑,附和道:“是啊。小康的脾氣我知道,越是要緊的話越不肯說。上次我誤會是他狠心逼你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