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走一遭,哀家要親眼看看,這蜀皇孟祈佑是個什麼樣子。”
“是,太後。”
定北宮守門兵士見是太後親臨,不敢阻攔,恭敬讓開,太後踏進宮門時,祈佑正拿著一卷兵書坐在案前看著,冬日陽光和煦,均勻灑在他身上,蒼白的膚色被映的微微泛紅,清朗俊逸的麵上似被用金線勾勒,輪廓分明,太後皺著眉輕咳了一聲,嫣兒紅著臉移開視線,又忍不住暗暗讚歎,眼前的這個人也隻能用俊美不凡來形容了。
祈佑聽到聲響,抬起頭來,淡淡瞥了一眼眼前立著的錦衣華服之人,“你是……北漢太後?”
太後冷笑道,“不錯,正是哀家。”
她環顧了一圈,最後看向又低頭看著書卷的祈佑,“看來城兒待你這個階下囚倒是用了心,這定北宮哀家都快認不出了。”
祈佑翻過一頁書,“太後來此為了何事?總不該是特地來和我這個階下囚探討這定北宮吧?”
“哀家是來看看,這蜀國皇帝是長成個什麼樣子,竟將我的城兒迷得對個男人動了心。”
祈佑瞳孔倏地緊縮,他放下書,抿了抿唇,忽爾粲然一笑,“原是為了這個啊,告訴你也無妨,劉連城早在三年前就對我念念不忘,如今你也看到了,為了我,他竟出兵伐蜀,非得將我綁到他身邊才肯罷休。這幾年我也想明白了,與其做個皇帝勞心勞力,不如就依他說的,與他平分這天下,太後,如今,這北漢可是有我的一半呢。”
祈佑笑得開懷,眉目舒展,看得人竟有些移不開眼去,太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冷然道,“好你個孟祈佑,野心倒不小,可惜你卻沒這個命了。來人,給我將他押到天牢,擇日處死!”
天牢裏陰冷潮濕,寒氣襲人,見不到一絲陽光。祈佑被一把推進牢裏,獄卒在牢門上套上沉重的鐵鎖,看著裏麵的祈佑幸災樂禍道,“不過是個戰敗皇帝,如今到了北漢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這臉倒是長得不錯,難怪將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可惜嘍……”
他摸著下巴,臉上露出淫邪笑意,其餘的獄卒紛紛附和,言詞間頗為不堪。祈佑淡淡一笑,將扣於手中的棋子疾射而出,那獄卒大叫一聲捂住嘴,臉上因為痛楚而扭曲,指縫間緩緩滲出血來。其餘人見了暗暗後怕,罵罵咧咧了幾句,沒趣的回到自己位置上站了。
祈佑揀了個幹淨地方慢慢坐下,剛剛潛運內力可能是牽動到胸`前傷口,呼吸間都是一陣陣的鈍痛。他捂住心口,額上出了一層冷汗,臉色發青的閉上眼睛。四周寒意徹骨,他被帶出宮時隻著了件單袍,此時隻能咬了牙強忍,漸漸的手腳都有些麻痹。
瓊華殿內,連城盯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珠兒,暗暗攥緊了拳頭,“你說母後將祈佑關進天牢了?”
“是……太後還說、還說要將公子擇日處死,嗚嗚……”
連城將麵前的奏章一把掃到地上,大步踏過,邁出殿門,珠兒在後麵擦著眼淚小跑著跟上,剛轉了彎,卻正正遇到太後。
“皇上這麼著急著是要去哪兒?”
連城匆匆行了個禮,“母後,聽說母後將孟祈佑關進天牢,那孟祈佑身為蜀國皇帝,對我們的價值無可估量,兒臣要去接他出來。”
“哦?怎麼哀家覺得,是對你的價值無可估量呢。”
“母後……”
“不準去!”
太後走到連城麵前,冷著臉道,“哀家絕不容許你如此荒唐!他必須死,而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盡好當皇帝的本分,否則,哀家既然能將你捧上皇位,就能再把你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