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禁不住有些失落,算了,如果真的有緣以後一定會再見的,隻是她沒有想到,下一次相見竟然來得如此迅速。

唐清顯然不知道她不過是早上很偶然幫紀燃打了下救援電話,就引來紀大小姐這麼強烈的探索心,觀察了她整整一個多小時。當紀燃站在她的身後的時候,她有些察覺,但當她轉過頭去隻看到一個高挑的背影,但她當然想不到那會是紀樺的寶貝女兒。

“小糖果,我們回家吧。”剛剛顧蕊在唐清耳邊呢喃的是這句話,雖然是很簡單的幾個字,卻帶著無限撩人的韻味。

“乖,聽完這首歌再走。”唐清輕笑著回應,她雖然隻比顧蕊大四歲,但總卻把顧蕊當成小女孩一般,因為她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貧窮窘迫,悲歡離合,生離死別,已讓她的心境過早的滄桑,有時候她甚至當顧蕊是她的女兒。

十一點半的時候兩人離開了謎夜,唐清今晚開的是白色的大路虎,她並沒有喝酒,她隻喝紅酒,而酒吧並沒有好的紅酒,所以隻喝了點綠茶。

車裏放著張信哲憂鬱的音樂,愛如潮水,老歌,他的聲音有著男人少有的清澈和陰柔,初中的時候第一次聽他的《愛如潮水》就喜歡上了他的聲音,如今一晃就十五年了,回想起初中的時候為了湊錢買隨身聽和他的磁帶,竟背著父親悄悄的去賣血,恍如隔世,老了,怎麼又想起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顧蕊喝了點伏特加,眼神迷離的看著唐清的側臉,她知道唐清肯定是在想事情,不然以她的速度,怎麼才開到60邁。

“想家了,想我的爸爸媽媽。”唐清幽幽的說,嘴角掛著憂傷的弧度。她的家在貴州農村,1998年的那一場百年難遇的大洪水引發泥石流,整個村子都淹沒在泥石流中,那場自然災害奪取村子七百多條生命,其中就包括唐清的父母和弟弟,她因為在縣城上學逃過這場災難,卻成了孤兒,可以想象那些年她過得是多麼的悲痛和艱辛,用人間煉獄這個詞來形容也不足為過,這也是為何她會為了金錢而折腰的一個原因,因為她實在窮怕了,沒有親人,沒有愛情,隻有金錢才能讓她充實。

“那我抽時間陪你回看看他們吧,我還沒去過貴州呢,我們正好還可以去雲南玩一趟。”顧蕊期待的說,她從未和唐清出去旅遊過,現在想想還真的很期待,因為那樣她們就可以二十四小時在一起,沒有工作的打擾,沒有紀樺的陰影,更不用避諱別人的眼光。

“嗯,到時候再說。”唐清淡淡的說,收回憂傷的思緒,她並沒有告訴顧蕊她的經曆,她不想任何人同情她,可憐她,而現在的她也完全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哦。”顧蕊聽著唐清冷淡的回答,心很疼,很疼。為什麼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始終走不到她心裏去了呢,她何時才能從情人的位置上升成正式的女朋友。

“或許我們可以去一趟希臘,你不是一直想去愛琴海嗎?”顧蕊失落的回答讓唐清有些許不忍,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跟自己這麼久從來沒有要求過任何事情,想想一年多以來,自己甚至沒有送過她任何禮物,連一束花都沒有。唐清以前對女人一向很舍得花錢,也是極其浪漫的一個人,隻是顧蕊認識她的時間不對,三十歲的唐清,激情早已消失殫盡,浪漫情懷也隨歲月飄逝,剩下的,隻是一顆淡漠涼薄的心。

“真的?”顧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