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應他。抽出隨身的佩刀,就向一邊高高隆起的草垛砍去。
【啊~~~】一聲驚呼,秦香蓮本能的從草垛後麵退出【你想幹什麼!?】
【你受死吧。】白衣人有些咬牙切齒的對秦香蓮道。
秦香蓮在本能求生的驅使下,膽子也大了起來【慢著!!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不知罪??】白衣人看著秦香蓮,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你冒認官親,誣陷駙馬。這還不夠麼?】
秦香蓮聞言不敢相信的看著白衣人,聲音卻冷靜異常【是陳世美叫你來殺我的?】
【住口!!!】白衣人發怒,佩刀搭在了秦香蓮的脖頸之上【駙馬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推搡之中,秦香蓮懷抱著的公婆的牌位掉了出來。
白衣人驚訝的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牌位,又看了一眼秦香蓮【陳世美是你丈夫!?可有憑證】
【荒郊野嶺,你讓我去哪裏找憑證呢?】
【沒有憑證,你就要死!】說著,舉起手中的佩刀向秦香蓮砍去。
秦香蓮情急之下,撿起地上的牌位護在懷中。閉上眼睛,等著白衣人手中的刀落下。
白衣人看到秦香蓮如此不顧性命的保護牌位,遲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刀。【讓我看看你手中的牌位!】
秦香蓮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抬頭看了白衣人一眼。遲疑著將懷抱裏的牌位遞了過去,【這是我公婆的牌位。】
白衣人接過牌位,在火苗的映照下。【先考陳父,先妣陳母之靈位。你果真是駙馬的妻子,你背著他父母的靈位幹什麼?】
【我們家鄉鬧饑荒,我公婆相繼去世。我為了能讓我的丈夫一盡人子之孝,所以才背著老人家的牌位到開封府來找他。】秦香蓮語帶哽咽。
白衣人聽後唏噓【沒想到你還是位孝順兒媳。奇怪了,你既然是他的妻子又如此孝順。他為什麼要我追殺你呢?】
【那是他貪圖榮華富貴,當上了駙馬又怕我們的出現害他犯上欺君之罪。所以才讓你來殺我們滅口。】
【為了榮華富貴,竟然殺妻滅子。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駙馬爺你也太狠了。】白衣人低語。
【壯士,你能不能放過我?我還有一名幼子等著我去接他…】秦香蓮似乎想到了春哥,語氣哽咽。
白衣人愣愣的看著秦香蓮,輕輕的點了點頭。手中的佩刀漸漸直立起來【殺你不義,不殺你不忠。忠義難兩全,叫我如何是好啊?】
白衣人看著刀猶豫著,忽然放下刀對秦香蓮道【走吧!】
【你不殺我了嗎?】秦香蓮聽聞,心下歡喜連聲音也顯得雀躍。
【我杭錦雖然是一介武夫,但也懂得三綱五常、忠孝節義。你又是個賢德的女人,如果我真殺了你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你快去找你的孩子走吧。】
秦香蓮聞言,立馬起身往外麵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扭身道【杭壯士,我走了。你怎麼交差呢?】
【這是我的事,你用不著管。快走吧。】杭錦淡淡的道。
秦香蓮剛要開口說什麼,杭錦扭身大吼【走!】
秦香蓮無奈之下,隻好轉身繼續往破廟外走。走了沒幾步,秦香蓮扭頭又瞅向杭錦,卻看到杭錦剖腹自殺的一幕。
【杭壯士!!!】秦香蓮跑過去,將將的扶住已經搖搖欲助的杭錦。
杭錦喘熄著,聲音漸漸微弱【駙馬不會放過你們的,要保住你們的性命。我死後,以這把鋼刀為憑到縣衙去告狀。】說完,杭錦又刺身了一些。這一下,刺穿了他的身體。
秦香蓮呆呆的看著已經死去的杭錦,麵容沉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