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同仇敵愾。”首先說話的就是此次大會的東道主,崆峒派李秋白。易煊細看此人,確實配得上這個名字,溫文儒雅,但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傲氣,絕不失英雄氣節。
“恕老夫直言,大家皆知此事必與神月教脫不了幹係,不知李掌門有何妙策?”烈焰們烈火搶先說道,隻是可能是因早過重創,說話之時仍帶點氣喘,想那暗襲沒有喪命,就已是萬幸了。
“若真是神月教所為,那我江湖眾道之人定讓其雙倍奉還,血債血償的。”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吼了一句,於是“血債血償”的高聲一波接過一波。易煊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恐是想借此事上位,搏出彩,所以才無事參一腳吧,江湖正義又有幾個人關心。
峨眉派、九華門及易風堡都還沒發言場麵就有點混亂不堪,李秋白自是有點掛不住。易煊的心也早已不在此處,隻是既然來了,也不好意思獨自開脫而走。眼神就四處溜達而來,忽覺一道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看,易煊有些恍恍惚惚,因為她似乎透過這目光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隻見那人身穿一粗黃的外袍,頭帶一頂布帽,立於人群之中倒是並不紮眼,相貌平平,一臉淡然,隻是那雙眼睛,縱是如何也難以忘記的。易煊早已無法去顧及周圍發生了什麼事,眼光灼灼地盯著人群那一抹影子,仿佛她一眨眼,那人又會飄然離去。
突然不知為何眾人皆向四周散去,那抹淡黃就被圍於中間,在易煊反應過來之際,就突聽到一聲:“神月教妖女就在此地,就是她!”
第 8 章
易煊腦子轟然一聲響,是她,真的是她,雪新,雪新。
“誅殺妖女,誅殺妖女。”
不曾離開過那人。那日連夜負氣離去,自是怕她說出什麼正邪不兩立的話,可是事後自己又深深地後悔。自那人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深深的眷戀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得假的。
這一路,時刻不曾忘記那充滿愛意的眼神。所以在接到一個陌生人的信說她想尋之人就在此地,於是再也不管什麼顧忌,偷偷易裝而來,明知可能是陷阱,可還是傻的相信,哪怕是去碰運氣也好,想不到竟真的遇見了她。
看著那半年未見,似見清減的身影,雪新覺得心裏有著淡淡的喜悅與說不出的心疼。喜的是她同自己一樣,是在心裏為彼此深深記掛的,卻也心疼她為何就不懂得照顧自己呢。
雪新完全不顧這四周一聲聲要自己於死地的聲音,還是與那人對峙著。看出來她的激動,也看出她的恐慌,雪新覺得心裏從未有過的絕望。是啊,我是眾人口中所說的妖女呢,易煊,易風堡少主,你是害怕了麼?
雪新轉過身去,不想再看到那人的眼神。邪教、妖女,嗬,這一切稱呼又怎麼啦。江湖本就是個飲血茹毛的地方,誰正誰邪,還不是那些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說。這一切的鄙視與仇恨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她受不了來自那人的詫異,易煊,要是我今日葬身與此,你會覺得悲慟麼?
易煊看著雪新突然轉過身去,心裏莫名的驚慌。於是再眾人更為詫異的眼光中躍上台去,緊緊擁著那日思夜想的人兒,仿佛要把她擁進自己的血骨之中,兩人生生融為一體不再分離才好呢。
“雪新,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易煊緊緊擁著她,眼淚不受抑製地流出來,看到她她是多麼的驚喜,可是那仿佛跌入夢境般的不真實讓她深深的恐慌,她多麼怕這隻是一抹影子,所以她變得癡傻了,可是她的這一瞬的遲疑,卻是傷了佳人的心,所以非要把她揉進懷裏,揉進自己的整個生命裏才罷休呢。
雪新聽著那一句顫唞著的“我很想你“,強忍的眼淚也終於不受抑製地留下來了。嗬,原來是自己錯怪了這人的心,原來她也跟自己一樣,縱是才見麵兩次,可是卻早已深入彼此的骨髓,而那些江湖大義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