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要給她難以忍受的痛苦,她做錯了什麼要這般待她!把臉埋進枕頭裏,死死的咬著嘴唇,好難受,好難受….
不想再待在這裏,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嚷著,離開,離開,去找爹和娘。
掙紮著向床邊靠近,身體顫唞著扣住床邊卻拖不動自己的身體,慕容雪半閉著眼睛,喉嚨裏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她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帶給它太多噩夢的地方,這裏沒有溫暖,沒有親情,有的隻是羞恥和折磨,沒有人希望她留下,也沒有人會關心她。
右手費勁的挪到胸口處,側起身子扣住左胸還未完全痊愈的傷口,她咬緊了牙齒,將手指摳進那處傷裏,將傷口處剛長好的一層薄痂撕裂,摳得胸`前滲了一小片血紅,借著疼痛來喚醒麻痹已久的身體,撐起上身往床邊挪去,想接著挪動小腿,左肘一軟就從床上摔了下去。
冰涼的地板讓她混沌的思緒清醒了一些,半邊臉被摔得麻疼麻疼的,她抬起頭,那扇門離得並不遠……
換了幾口氣,她扶住被撞倒的矮桌想站起來,可用努力了幾次連撐住膝蓋直起身子的力氣都使不出來,那種麻癢噬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汗水從額頭滑落下去,滑進眼睛蟄得酸痛,連脊髓裏都是針紮的疼,她終於放棄了所有的努力,觳觫著在地上蜷成了一團。
門吱呀一聲開了,莫紫言冰冷的聲音在頭頂上方想起,“你想去哪裏?”
她彎下腰,將蜷在地上如同被丟棄的貓兒似的人抱了起來,向床榻走去,慕容雪渾身顫唞,緊緊攥住她的衣袖不肯放開,嘴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莫紫言皺起眉頭,強力掰開她的嘴,塞進去一粒藥丸,“不要再咬了,已經出血了。”
慕容雪帶著哀求看向她,聲音抖得沒了音調,“你…..”
“那些藥,你不能再吃了,雖然能止痛,可毒性也很大,這樣下去你一輩子都離不開它了,忍一忍,過了這幾天,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莫紫言的聲音裏帶著三分冷靜七分淡漠,就好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這血心草能減輕些你的痛苦,護住你的心脈。”
“莫…紫言….”慕容雪氣喘噓噓,帶了乞求的意味,“你,你讓我走吧,既然,既然….我對於你來說根本不重要,讓我走吧…”
如果你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過我的位置,那麼,讓我離開,遠遠的避出你的視線,就算是躲在暗處去舔舐那些還未做好準備就被撕扯的鮮血淋漓的傷口,也總好過在這裏,被你看著我所有的狼狽和不堪要好得多。
“可你對慕容堂來說很重要。”莫紫言絲毫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會傷到慕容雪,“你難過,他會更難過,你痛苦,他自然更痛苦,我就是要用你來脅迫他,你說,我怎麼能放你走?”
雖然已經知道她接近自己是為了複仇,可是親口聽她說這殘忍的話出來,還是覺得很難過,被她頻頻打擊的心髒不堪重負,一股腥甜泛上來,慕容雪捂住胸口,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鮮紅的血飛濺在莫紫言雪白的胸口上,像是一朵豔麗的牡丹絢爛的綻放,慕容雪劇烈的咳嗽著,羸弱的身子顫唞得不成樣子,她帶血的雙♪唇劇烈的張合著如同一隻缺水已久無法呼吸的魚兒,發出尖銳而微弱的吸氣聲。莫紫言沒有想到她會吐血,一時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迅速點了她幾個穴道封了上衝的血氣,“我勸你還是安穩一點,不要那麼激動,這身子骨可不是鐵做的。”
安穩?她何嚐不想安穩,可是這翻滾著難以平息的心情又是拜誰所賜?她寧願從來沒有知道這些,她寧願被永遠的欺騙下去,她已迷失在那些溫軟耳語中,就像是陷在了甜膩的蜜糖裏舍不得抽身離開,可偏偏到了這時才發現那蜜糖之下遍布著鋒利冰冷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