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我恨你,我很恨你,恨你傷了我爹,恨你欺騙了我,你以為欠債不需要還嗎?我的仇還沒有報,你就想自己死了?別死,你要是死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逃避?】
逃避
慕容雪是被清早自窗縫裏吹進來的涼風凍醒的,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就這樣穿著中衣趴在床邊過了一夜。手裏還握著莫紫言的手,她急忙攥緊了去探她的脈搏,感受到有規律的跳動,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莫紫言的臉色沒有昨晚那麼差了,還有了一絲紅潤。她呼吸平緩,胸口還在起伏,慕容雪扶著床站了起來,揉捏著酸疼的膝蓋和小腿,眼睛還留在莫紫言的身上。一夜已經過去了,是不是說莫紫言安全了,這樣,就好。
屋外有敲門聲,“小木,我給你送飯來了。”
慕容雪打開門,道了謝,端著食盤放到桌上。莫紫言還沒醒,隻能喂她吃些粥了。
她端著碗到床邊的矮桌上,再小心翼翼的把無知無覺的莫紫言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左臂從她頸後穿過攬住她的身子,右手伸直了去夠碗。
“慕容……雪……”
耳邊忽然響起莫紫言虛弱的聲音,慕容雪心猛的一跳,差點把手裏的碗摔到地上,回頭看莫紫言,卻見那人還是閉著眼睛,口中輕輕念著自己的名字。
是在做夢嗎?慕容雪穩了穩情緒,把碗換到左手上,右手拿著勺子舀起一勺細細的吹著,感覺不會很燙了才小心翼翼的遞到她嘴邊,用了點力氣擠開她的牙齒送進喉嚨。莫紫言乖巧又溫順的靠在她的懷裏,將她所給予的一一都接受了,也許隻因為是昏迷,所以才會毫無怨言。看著她的唇沾了粥水像塗了蜜似的透著潤澤,喉嚨還隨著下意識的吞咽上下移動,慕容雪忽然升起一股溫情,就好像她們已經是相處多年的夫妻,相濡以沫,攜手同老。
一碗粥喂得很慢,等到粥碗空了,慕容雪竟對這樣的擁抱這樣的氣氛有了眷戀。她把莫紫言放回床上蓋好被子,拿了木盆想去打些熱水給莫紫言擦臉。
就在她踏出屋門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睫毛顫動著,似是難受的蹙起黛眉,幾經努力,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莫紫言茫然的看著四周,這裏不是蝴蝶穀,也不是在莫若離的小屋,這是哪裏?
屋子被外麵的光線照得亮堂堂的,腦袋還有些發昏,她是不是睡了很久?方才在夢裏,好像還聽到了慕容雪的聲音。側腹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發疼,莫紫言捂著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空氣中有安神散的香味,屋子裏被收拾的很幹淨,隻是這屋子的主人不知去了哪裏。
低下頭去看自己,身上沾了血的衣服已被換下,傷口也好好的包紮了,救她的人是誰?
慕容雪端著熱水進門就看到了莫紫言坐在床上,剛剛跨進屋子的右腳立刻收了回去一個幾轉身退了出去靠到牆上,她已經醒了嗎?
睡著的莫紫言是柔弱的,她不會說話也沒有感覺,所以自己不會害怕不會緊張,可是醒了之後她就還是那個對自己淡漠殘忍的人,慕容雪忽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蘇醒後的莫紫言。
思緒整理不清,索性不去想了。慕容雪將木盆放在地上徑直出了院子,渾渾噩噩的就走到了自己平日練劍的地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劍,可又不想回去麵對莫紫言,所以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隻好坐在石凳上發呆。
後腦勺被一粒石子給擊中了,慕容雪以為是呂錦淮,回過頭就想瞪,卻發現是肖淩兒。
“小木,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發呆?”
肖淩兒明顯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笑吟吟的在她身邊坐下,“怎麼了,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