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玲看著奇怪，問：“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
楚清風聳聳肩說道：“我隻是記得你以前常說林紫韻是多麼討厭，多麼煩人的呀，你們到底是怎麼就在一起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被這麼一說，葉慧玲倒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原來記得那麼清楚，因為那些片段感覺到幸福，一下子竟沉浸在回憶中，嘴角露出一抹笑。楚清風看著自己的朋友這副表情，便覺得似乎答案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現在是幸福的。
葉慧玲回過神來，略微尷尬，臉燒了起來，帶著點紅暈，對於楚清風這個問題，卻自覺地不足為外人道，於是便說道：“清風，其實紫韻這個人蠻不錯的，相處久了就會知道的。”
楚清風搖頭笑了笑，“嗯，是不錯，我都聽你跟我說這句話第二次了。”
“清風，你……”葉慧玲大囧，被這麼一說倒實在尷尬。楚清風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惠玲，其實說真的，之前我對林紫韻有惡感，第一嘛，是因為她職業的關係，而第二嘛，就是有你的緣故，你是我朋友我自然信你，你之前說她討厭，所以我也討厭她咯。”
葉慧玲想了下，覺得楚清風說得在理，有點語塞道：“額……那是之前我沒和紫韻用心接觸過，所以也還不了解她真正為人，這怎麼能算數呢？”
楚清風眼神古怪地看了葉慧玲兩眼，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喜歡就好，你在我心裏，一直是個有原則的人，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我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希望你幸福就好。林紫韻其他的我不多說，隻是知道她那麼久，卻從未聽到過她有什麼花邊新聞，這點我還是蠻讚賞的，起碼表明她不大可能是個玩弄感情的人。”
葉慧玲聽完想了一下，還真是如此，林紫韻怎麼說也是業界內出了名的大律師，有什麼花邊新聞的話想別人不知道也難。葉慧玲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但是轉而又想到林紫韻那喜歡逗弄美女的壞習慣，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點非得要她改正不可，哼！
兩人邊走邊說，這時已經走到了地下停車場，此時葉慧玲的問題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是該輪到說說楚清風的問題了。
兩人知道這次的談話還未結束，也沒有匆忙告別，兩人停在楚清風的車邊，楚清風靠著車身上，而葉慧玲站在身邊。葉慧玲想了一下，說道：“清風，其實我也是沒想到你會和顧瑤在一起，之前我在法院見過她一次，印象還不錯。嗬，認識你這麼久，也從來不見你談過什麼戀愛，我還以為你是冷淡呢，卻沒想到啊。”
葉慧玲盡量把話題說得輕鬆些，也沒有提起林紫韻在法院門口的猜測，她知道此時的楚清風是敏[gǎn]的，就是不想她多想。
楚清風看了葉慧玲一眼，抿了抿嘴唇，卻也沒說什麼話，最終隻是搖頭自嘲苦笑了一下。
葉慧玲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她輕輕拉住楚清風的說，語氣柔和道：“清風，你我都是法律工作者，所以都應該知道法律一向來是隻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法律是人定下的，便注定會有漏洞可鑽。有時候我覺得，以前我看林紫韻，就覺得她是個壞人，是個專門鑽法律空子的訴棍……”
“但是呢，正如她自己所說，這就是她的工作，即使是再十惡不赦的人，在完全判定之前，也有權維護自己的人權，這本來就是法律所規定的，所以反過來想呢，林紫韻做這些並不犯法，這是她的工作，不考慮具體手法的話，這也是法律所允許和鼓勵的工作，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麼？這就是她的命。”
楚清風靜靜地聽著，她知道葉慧玲說這番話，其實是想拿她給自己做個對比，但心中也略微訝異，看來林紫韻對葉慧玲的影響的確很大，要是換做以前，她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一番話的。
葉慧玲見楚清風沒回答，便繼續說道：“清風，我覺得你該好好想一下，要是真喜歡顧瑤的話，也多該為她想一下，她是和藏家有關係，但你也不能就此否定她進警局的熱衷啊，更不能否定她對你情感的真實。嗯……其實像你父親，楚伯父，便是我所說的那種君子，一切都太刻板地遵從法律的。我也不是說伯父這樣不好，我隻是不想清風你成為那樣的人，我覺得那樣會很辛苦的。”
楚清風看了眼葉慧玲，又轉開望向停車場出口，那裏有早晨的朝陽照射進來，看著很光明的感覺，似乎又一種讓人溫暖的力量，一時間楚清風竟呆了。
葉慧玲見楚清風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出口那邊在發呆，狐疑地皺了下麵，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輕聲叫道：“清風？”
楚清風回過神來，看葉慧玲輕輕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葉慧玲的話，而是抬手看了下表，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是時候上班了。那我們下次再聚吧。”
“清風……”葉慧玲此時真不知道自己朋友在想些什麼，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輕輕地叫喚一聲。
“放心吧，你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會好好想想的，下次見。”楚清風微笑道，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啟動車子，對著車窗外的葉慧玲揮揮手，開著車絕塵而去。
葉慧玲站在原地呆了一下，一直看著楚清風的車開車出口，在轉角處失去了蹤影，才歎了口氣，收拾一下心情，走向了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