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擺宴,照往常一般,王公大臣攜妻入宴,朝臣分列皇帝左右,命婦坐在朝臣後排,上頭,洛平坐在中間,洛清安坐在其左邊平齊的位置,洛平今日不同往日,攜了齊妃入座,齊妃身著淺青色緞襖,三十不到的年紀,倒也端莊,齊妃落了座,朝洛清安點頭致禮,洛清安淺笑回過,平鎮王與丞相王聚的位置分居左右前側,洛賀尚未入席。洛賀位置的下麵便是太傅米勒臣,王聚身側之人卻是那紫袍人。
李東嶽去年因著冬狩之後身體不適,便未參與晚上的慶宴,此次算是初次進席,路上遇到歌瑞,兩人邊聊著一同向齊樂園走去,到了門口卻見到候著的洛賀,“參見王爺。”歌瑞向洛賀行了禮,便先行進去。
“王爺。”李東嶽開口道。
洛賀攜了李東嶽向裏麵走去,“王妃身子可大好。”
“恩,行走無礙。”
“那便好,待宴後,便請示皇上,隨本王回府。”
“這是自然,我已與公主提過。”洛賀點點頭,洛清安見著李東嶽身旁的洛賀,眼中陰沉下來,臉上卻依然朝李東嶽笑笑,李東嶽低下頭入了座。
慶宴已然開始,座上言笑晏晏,中場歌舞升平,宮女不是傳上美酒佳肴,一時群臣俱歡顏。李東嶽不喜宮樂氣氛,自入座後,便低頭飲酒,忽然察覺一道視線鎖住自己,李東嶽抬頭望去,頓時驚住,身子一顫,手中的酒杯差點落下,那道目光正是對麵的紫袍人,也是李東嶽日思夜想的顧裳。
顧裳舉起酒盞向著李東嶽淺淺笑著,李東嶽身體壓著激動,手中握著的酒杯禁不住顫唞,溢出一兩滴落在桌上,一隻手伸出將李東嶽執著酒杯的手握住,慢慢按下,李東嶽回頭,瞧見洛賀正看著自己,李東嶽按捺住心思,點點頭,略調整了下姿態,抬手將杯中所剩無幾的酒一口飲下,為自己斟了一杯,又為洛賀滿上,將酒杯送至洛賀麵前,溫柔一笑,洛賀灼灼看著,接過酒杯,仰頭飲下,扶過李東嶽腰身,暢懷笑著,看在外人眼裏,好一幅琴瑟何如,卷案齊眉的恩愛夫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酒過三巡,有人醉臥,有人酒興正濃,李東嶽微醺,臉上些許嫣紅,唇如胭脂,嬌豔欲滴,醉眸流盼,手提著酒壺,一杯一杯斟著,嘴角淺淺的露出笑容,洛清安看得癡了,嶽兒,真想快點長大,將你擁在懷中,耳鬢廝磨,吻你的唇,完完整整的擁有你。
洛賀眼神灼灼,扶著李東嶽的腰的手慢慢收緊,李東嶽似是醉了,懶懶的倒在洛賀肩上,顧裳抿著酒將一切看在眼裏,像是歎息一聲,將杯中的酒灌進口中。
酒宴將至,大臣已經醉倒大半,皇上也像醉的不行,齊妃在身側扶著,洛清安放下酒杯,“父王,你醉了,兒臣送你回宮。”
洛平,一番醉態,看向洛清安,“好,好,我兒送送父王。”
說著踉蹌的站起來,洛清安站起身來扶住,掃過下麵一幹人,便扶著洛平離了席,到了華正宮,洛清安要將洛平扶向臥榻,洛平止住,搖晃著向書房走去。
洛清安在後麵扶著,書案後方正中位置,掛著一幅美人圖,洛平虛浮著步子,走到麵前,伸出手撫上畫裏的美人,畫中女子色如春曉之花,眉如筆畫,眼如桃瓣,晴若秋波,淡眉如秋水,粉色牡丹煙羅軟紗,白色及地煙籠梅花百水裙,洛平輕輕的摩挲著,眼中溢出一絲哀傷,一抹懺悔,一股深情。
洛清安看著畫,那是自己的母親,隻有從畫中才能見到,良久,洛平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安兒,父王將這個江山補償給你,你不要恨父王。”
洛清安皺起眉頭,“父王,喝多了,清安怎麼會恨,父王為清安做得清安隻有感激。”
“好,好,”洛平落下淚來,“清兒,朕最近總覺得快了,朕去給你道歉,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見朕,罷了,一切都是空。”洛平閉上眼睛。
“父王,兒臣扶你去榻上。”
洛平仍閉著眼睛,擺擺手,“朕就在這裏,看看你母後,你去吧。”
洛清安遲疑了一會,告了退。洛賀扶著李東嶽回了王府,李東嶽經冷風吹著,略清醒過來,伸手將披風裹緊了點,洛賀下了馬車,伸出手,李東嶽稍作遲疑便搭在上麵下了車,進了府門,洛賀扶著李東嶽往馨香苑方向走,李東嶽察覺,止了步子,“臣妾還是回西嶽閣吧。”
洛賀略有些失望,“恩,也好。”進了西嶽閣,蘇蓉忙扶過李東嶽,洛賀就這椅子坐下,李東嶽便也坐下。
“王妃這幾日休養的如何。”
“公主倒也好藥養著,恢複的也快。”
“那便好。”頓了頓又道,“顧姑娘的本領本王之前倒是小覷了。”
李東嶽不悅的皺了皺眉。一個下人跑了過來,“王爺,有一位公子求見。”
“哦?本王剛回王府就有人來,報了名姓沒有。”
“那位公子說是王妃故人,姓顧。”
李東嶽猛的抬起頭站起來,洛賀倪了眼李東嶽,笑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