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翼克製再克製,額上的十字青筋突突地跳著,拎小點心的手一再發抖。
“我送你們回醫院吧。”方休好笑地看著兩人,一個淡定自若,一個惱羞成怒,卻自然而然地並肩而立,和諧得不容其他人有插足的餘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用,我們直接回家。”易翼冷漠地拒絕。
“是擔心再次遇到賈天真嗎?”方休平和地道,“她隻是沒有心理準備見到你才會這樣。”
易翼默不作聲,仿佛仍在堅持自己的決定。
“能夠知道我們在這裏,你是遇到步允楚了吧?”方休雖然用了疑問句,卻是一副篤定的口吻,“我告訴她要帶原遠來這家店。”
“遇到了,但沒有多談。”易翼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沮喪。
“但她畢竟告訴了你,不是嗎。”方休算是安撫般道。
易翼不置可否,重新沉默下來。
原遠這時才想起方休在走道上跟她說過的話,他想和她談一談。
“你想和我談的,隻是剛才那些嗎?”原遠狐疑地問。
那些平常得不過平常的閑話,不像是露出認真神色的他特意邀約的目的。
方休斂起笑意,伸手執起她雪白細瘦的手腕,引導著她觸碰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末端。
易翼順勢望去,隻見泛著冷感光澤的鑽戒正在日光下折射出一點璀璨的星芒。
“這是……?”就淨戈所處那個時代的認知而言,拜堂成親並無交換戒指這項儀式,所以她並不明白這個指環到底蘊含著什麼深意。
“我結婚了。”男子的眼中洋溢出幸福的色彩,“和你們的小柴老師。”
易翼像是早就已經知道此事,並無太多驚訝。
“恭喜。”淨戈並不認識柴意歡,僅僅知道,這個與他有著千年之諾的男子,已經成家立室,並且幸福滿足。
【小笨姑娘,他是個溫柔的人呢,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惋惜嗎?】我問。
【不,】淨戈搖搖頭,【他能在今生得到幸福,真是太好了。】
“那家旋轉餐廳至今還在營業,老板換了幾個,它的布置擺設卻沒怎麼變。”方休鬆開原遠的手,重新露出暖暖的笑容,“你或許已經忘記了那段回憶,本來想跟你說,再一起去吧,大家一起……不過現在,即使不記得了也沒有關係吧?”
方休看向易翼,她也是記憶中的一員。
我不由想起小柴老師第一次被方休帶去見家長時的情景,那些畫麵曆曆在目,仿佛隻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
“去的時候,記得給我們電話。”易翼冷硬的表情略微柔和下來,甚至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時光推著每個人向前,各自都會有所經曆,遇到不同方向的道路時,隻能無奈地分開行走,最後,誰留在原地?誰漸行漸遠?身邊的人或是越來越多,或是越來越少,唱過的歌,說過的笑話,信誓旦旦的山約盟誓,還有幾多能留在回憶裏……?
年月並不隻把擁有變作失去,總有一些在流光中沉澱下來的東西,永遠珍貴重要。
【淨戈姑娘,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我下定決心道。
【嗯?】
【身世什麼的雖然真的很想知道,但總覺得再追究下去,會浪費很多很多時間。】
【有什麼事情等著你去做嗎?】
【對啊,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一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