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隱姓埋名(1 / 2)

塞外的清晨,暖陽普照,灑在荒漠大地,一片金黃,宛如一望無際的黃金海洋,沒有盡頭。

北孤城便如一顆明珠,閃耀在此,綻放光芒。

無名意興闌珊、懶洋洋地遊走於各大食鋪,似在尋找落腳之地。然而,不管哪一家店鋪的老板夥計隻要一掃到他身上,就以極快的速度撤走,好像會浪費其寶貴時間一樣,一臉嫌棄模樣。

也不怪他們,畢竟此時的無名與昨日打扮堪稱天壤之別。頭發亂糟糟的,還夾雜著些許殘枝爛葉,臉上不知道塗了些何物,極為礙眼,更可氣的是,他還穿著一身似從垃圾廢物堆裏找來的破破爛爛髒兮兮的異味衣服,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聞到這種臭味。

此時的他還一臉驚訝,好像在琢磨著,“今兒這天堂街咋沒往日那般熱鬧了呢”

那些掌櫃夥計皆是滿頭黑線,“你說這是為何?”

看了看周圍傳來的異樣眼光,無名似有所悟,立刻低下頭顱,快速走到路旁,一副卑微懦弱之相,不敢見人。

與幾個同行隨意打了個招呼後,便懶散地蹲在牆角,眼睛卻如虎狼般打量著來往的行人,似在判斷誰能成為自己今天的第一位大恩主。然則無名內心卻並非如此,其正在考慮著該如何不著痕跡地識字學習,如若貿然買書上私塾,必回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再而言之,他也沒那麼多錢買書,更別提上私塾了。

無名微眯著眼,仰望天空,街上商販叫賣聲、店鋪夥計吆喝聲、行人們的討價還價聲等嘈雜聲音不絕如縷。

他突然發出一聲歎息,瞥了一眼旁邊一個老漢,感慨道:“咱們這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啊”。

老漢不屑地看了無名一眼,接了一句,道:“你個瓜娃子,想那麼多幹啥子,能活一天是一天!”

無名似來了興趣,道:“喲,大爺,聽您著口音,是南方人吧?”

老漢忒了他一眼,卻不再搭話。

無名鍥而不舍,道:“大爺,您這走南闖北到這把年紀了,咋混到這步田地了?”

周圍幾個同行乞丐皆側耳傾聽,老漢惱羞成怒地道:“老夫走江湖的時候,你這小娃兒不知在哪個娘胎裏輪回轉世呢,哪那麼多話,再說,咱也是闊綽過的……”。

無名和一眾乞丐正聽得入神,卻見其又不知為何沉默起來,正納悶呢,老漢見他們並無惡意,猶豫再三,微微歎息後,便娓娓道來。

原來,老漢本是中原蜀地一農戶,安分守己,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日子過的雖不富裕卻也算滋潤。然而,或許是老天爺碰巧在打盹,本是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不知為何來了一群亂匪,掃蕩了一切。裹挾著老漢一家遠走他鄉,中途卻又遭遇戰亂,最終與家人走散,失去了聯係,後費勁千辛萬苦與她們重逢時,卻已是天人相隔了。

隨後,老漢便陷於悲痛欲絕的狀態,迷失了心智,久久未能恢複。當其最終回醒過來時,便已在北方塞外了,一路兜兜轉轉後,索性就在北孤城落了腳。

無名看著老漢麵無表情地述說著其過往的坎坷經曆,麵露複雜神色,似有同病相憐之感,輕聲問道:“前輩身強體壯,有一把好力氣,為何不去尋一個活兒幹?如此也好過以乞討為生啊!”

老漢冷聲道:“有力氣的人何其多也,會缺我一個?”

無名噎了一下,接著道:“您的意思是?”

老漢看了無名一眼,道:“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大字不是一筐。更何況,老漢我來此之際已近花甲,前半生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身無一技之長,到如今,吃口飽飯都難啊!”

場中一幹聽眾,聽到最後一句時,皆一臉深以為然!

唯獨無名冷不丁的說到:“看來讀書識字確實至關重要啊!”

老漢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心想我說的關鍵點是這個嗎?

無名似做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般,一臉認真地對他們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努力掙錢,讀書識字!”

幾個小乞丐們,皆曬笑不已,同時露出鄙視嘲笑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再說,飯都吃不飽,還想讀書識字,做白日夢吧。

老漢則嘖嘖幾聲,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眼無名,道:“好小子,有誌氣!”

然後拍了拍無名的肩膀,麵露鼓勵之意,然而卻仍然掩飾不了其想笑又使勁憋住的古怪表情。

無名卻不管其他,自顧自滿懷憧憬地暢想著未來。

一時間,眾人盡皆沉默不語,想等死般蜷縮在街邊牆角。

過了好大一會兒,無名貌似隨意般問道:“這段時間,怎麼感覺街上冷清了似的,出啥事了?”

一賊眉鼠眼的少年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隨即神秘兮兮地道:“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我所知,大概十幾天前以天地閣為首的幾大幫派組織突然糾集大量頂尖高手和無數盛名高人齊赴西域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些消息靈通的江湖前輩亦尾隨而去。這才顯得咱北孤城略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