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孤東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一個消息:一位十七歲少年一己之力壓服飄渺閣三大供奉,抗衡閣主宇文瀚,就任空懸幾十年之久的飄渺閣副閣主!
東城一片嘩然。
就連其他各城區也都或多或少地獲悉了這則消息,反應千奇百怪。
也不怪他們大驚失色,畢竟,以弱冠之齡位居高位的不是沒有,隻是很少而已。然而能在這三方勢力插足牛鬼蛇神齊聚一堂的三不管地帶中混出名堂的,都是一個個狠角色啊。
還記得,能以如此年輕的歲數站在北孤城的金字塔頂端的人,還是在數十年前發生的事。
然而,人生又有幾個數十年。
――――東城飄渺閣總部一臨窗處,季無名負手而立,俯瞰著外麵的來往行人,麵無表情,沉默不語。
身後秦英秦雄筆直站立,靜默候著。
一時間場麵有些奇特。
不知過了多久,忽聞季無名傳出一道話來,道:“消息打探的如何?”
秦英兄弟二人聞言精神一陣,秦英看了兄弟一眼,秦雄會意,沉聲道:“稟少爺,據我所知,中原各派近期沒有進行任何大動作,隻有與普陀寺相鄰地魔教邪人時不時地襲擾一下普陀寺,各派長老掌門級別的人物卻未對佛門有任何動手的跡象。”
“不過……”他欲言又止。
季無名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有話直說”。
秦雄皺著眉頭道:“不過,前段時間有小道消息稱,半年前普陀寺現任菩提院首座於外間受襲,被魔教教主聯合三大散人圍攻而死。”
“這條消息還未證實,知情人較少,我們也不知真假”秦雄補了一句。
季無名聞此消息後,眼神驟然陰沉下來,身上氣機轟然爆發,壓的秦英秦雄有種急欲跪倒在地的衝動,然在其快要堅持不住時,這股龐大威壓卻又消失不見。
秦英兄弟二人相視一眼後,一臉震驚駭然。知道與這位有些差距,但在知道與其差距是如此之大時,心中滋味一時間又難以名狀,眼神中不知不覺地便露出一絲少有的敬畏。
背對著他們的季無名嘴角上揚,在不經意間露出部分實力,稍稍震懾一番這對兄弟,也能起意想不到的效果,以後為自己辦事也能更加盡心用力。
季無名沉默不語,似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看了一眼秦英兄弟,眼色一閃,決定考量一番他們。
季無名稍停一會兒後,語氣幽幽地道:“我欲對魔教動手,你們說該如何行事?”
秦英兄弟聞言渾身一震,秦英雙眼一縮,而秦雄則雙眼蹦出閃耀光芒。
不怕主子有野心,就怕其窩囊無能啊。
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誰不想功成名就,位高權重?
誰不想建立一番傳世功業?
即便是江湖兒女,誰不想天下誰人不識君?
秦氏兄弟不敢妄言,畢竟此事重大,涉及到毀宗滅派之事,一丁點疏忽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季無名也不催促,閉眼假寐。
過了好半響,秦雄上前一步,輕聲道:“不知少爺是要找人還是尋物?”
季無名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位確實是久經江湖之輩,大浪淘沙,能夠活下來的必是精華。
季無名語氣清淡地道:“既是找人也是尋物。”
秦英微微思索,稍後便神色沉著地道:“魔教乃中原五大頂級門閥之一,高手如雲。暫且不提其總舵,僅就十八路分舵而言,每一位分舵舵主皆是不下於三品境界的高手,甚至一些位置特殊的分舵,必是二品高手坐鎮。”
“故而屬下認為,少爺若想達成所願,必須搶在其分舵勢力聚集之前一擊而退,連人帶物盡皆擄走。”
“而在魔門總壇坐鎮的高手,明麵上便有三大散人,四大護法,及其十大長老,更有那位深不可測的魔教教主。”秦雄緩緩說道。
“雖不是所有高手皆在,但每年至少有一半的人常駐總壇。”
季無名心中一震,雙眼微眯,看來自己對這些大門閥有些小覷之意啊。
“不過,屬下早年曾聽到一些隱秘。”秦雄補充道。
見季無名毫無反應後,秦雄神色略顯神秘地道:“據傳,中原五大頂級門閥中似有修仙之人的消息傳出。”
季無名霍然轉身,眼中爆發出奪人色彩,周身真氣四散開來,籠罩全場。其一字一句地說道:“將此事詳細道來!”
秦雄兄弟在此氣機的籠罩下,連呼吸都難以為繼,好似一隻洪荒巨獸撲麵而來,噬人而食。其體內氣機猶如麵見天敵般乖乖地縮在丹田之內,任憑其如何呼喚運使也沒有絲毫動靜。
季無名見此終於反應過來,方才明白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