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名在山門外略略休整收拾一番後,藏好幾個儲物袋,便施施然地向山門走去,跨過陣法,捱過窺視便似慢飛快地躲入了茅草屋。
自顧自地舔傷口去了。
進山門之後,季無名便姿態一改,生怕別人認識自己似的,即便麵對同門的招呼他也隻是模糊不清地回應一下,極為低調。
實在是不能張揚啊,如今是外有追兵,內有‘大敵’,堪稱是內憂外患呐。
季無名一入茅草屋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向著草床直直地躺了下去,陷入昏迷前的最後關頭,隻聽他嘟囔了一句: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茅草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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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天色將傾,星光璀璨,給羽化門後山鋪上了如薄薄地輕紗,柔和輕盈,使得本就堪比人間仙境的後山藥田徒然增添了一種羞澀朦朧之美。
月光籠罩,群星點綴,好一派撩人月夜景象。
不吃不喝,不動不起地昏迷靜躺一天一夜後,季無名緩緩地睜開雙眼,手指微動,隻感覺軟弱無力,提不上勁來,他也不慌不忙地扭動全身各處,恢複自覺。他知道這是其每次竭盡全力地大戰的後遺症,渾身脫力。
心念一動,藥田靈氣如狂風般一股腦湧入丹田,靈力初始如小溪般靜靜潺潺流淌,拂過周身奇經八脈。本是略帶幹癟枯竭的經絡如久旱遇甘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充盈起來。隨著靈力真氣的活泛,季無名的渾身一輕,鬆懈下來,臉上氣色也越發紅潤。然而,不管體內真氣再如何雄渾厚重,一股難以消除的疲憊感仍然殘留腦海之中,他知道此乃心神之力損耗過重的緣故。
想到這裏,季無名忽地神色一動,遍查全身,後又搜遍了儲物袋各處,似在找尋某件東西。
他眉頭逐漸皺起,眼中略過一絲陰霾,臉上神情一沉,好似暴風雨來臨的前奏,茅草屋內的氣氛極為凝重。
即便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玉佩,季無名雙拳緊握,神情噬人,身上氣息翻騰,流轉不定,忽高忽低,時漲時降,一道誓要桶天破地的決然氣勢磅礴而起。
此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就在這仙魔一瞬之際,季無名腦中一股清涼之氣蕩遍周身,將腦中的煩雜亂緒盡皆驅逐,連帶著那一絲心神耗盡的疲憊感亦一掃而空。
其身上氣息好似達到了某個臨界點,再也升騰不起,緩緩降低收斂,直至完全收入體內丹田。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一陣後怕,差一點,就隻差一點。季無名暗暗想到,就差那麼一點點,這個世間就多出了一個妖魔之輩,未來也將少了一位蓋世大能啊。
他輕撫額前,眼中閃過一道迷茫之色,迷惑不解,搞不清自己腦袋中的這一道救命清氣乃是何物,又從何而來。
清氣?
季無名心裏一動,難道是那塊碧綠色玉佩變成一種氣體鑽入自己腦袋裏麵去了。猜測未得,略略想了一會兒後,便將此事記在心上,日後再查。
如今的他還未到築基期,據季姓前輩所言記載,築基期的前輩高人已修出了神識,外可虛空馭物、禦劍飛行、凝氣對戰,內可視內掃身、識人辯物,極為神奇。到時,他就可查探腦中信息了,況且說不定不用等到築基期,季無名眼神閃過一道亮光,他修煉的練氣訣,下一層乃是真氣入腦。
據記載,本來第七層就需將全身上下,上至腦袋,下到腳趾就須真氣遍布,但由於腦海乃日後開辟識海、修煉神識之地,故須慎重小心。而第八層即為專門以運氣入腦洗滌真氣為主,到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四通八達。
季無名微歎,不知何時他才有機會達到如此地步啊。
他心神一動,氣息升起,練氣七層的真氣波動鋪散開來。眼神微眯,此次一戰,雖然險象環生,但也受益匪淺。本是略有虛浮的境界,在近四位練氣六、七層的相互圍攻打磨下,已逐漸趨至穩固。季無名領略同境界的戰鬥方式後,且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了解。
經過前幾天那場脫胎換骨後,季無名自凡塵時的突飛猛進至如今的練氣七層,終於將基礎夯實、境界穩固下來。
至此其自練氣伊始到今,其修行再無隱患,可將目光瞥向真氣入腦之境了。
他緩緩舒了一口氣,雙眼迸出一道精光。
隨著藥田靈氣的入體,季無名的傷勢也在快速痊愈。他接著拿出那兩個儲物袋,輕點自己的戰利品。
季無名深吸一口氣,運使全身真氣向著儲物袋就是一衝,噗地一聲,其隻是略微抵抗便被他真氣灌入其內,隨後他順勢將真氣侵入儲物袋的各個角落,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自此,此物已落入季無名之手。
心神一動,頓時隻見一大堆物品鋪滿草床。靈石,木盒,藥瓶,典籍玉簡,分門別類,堪稱應有盡有。
季無名見此腦中不知覺地浮現一句話:殺人奪寶金腰帶。
隻有殺人越貨才是修仙界最為永恒的話題,畢竟財侶法地乃是修道人的根本,而‘財’這一字更是高居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