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腦袋裏什麼想的。

盡管我知道太後就是那院子裏的宮女,但是我內心真不想把兩人聯係在一起,那啞巴宮女都可愛啊,緊抿著嘴巴一句話都不說,烏黑的眼睛像黑珍珠那麼亮,抬頭看天空的時候總有那麼一點叫人憐惜的味道。

可是躲在這裏麵連臉都不想讓我看一眼的女人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一個人。

太後說:“香姨,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那冷麵宮女說:“改查。”

“怎麼查?”

“徹查!宮裏每一個人都可疑,沒準那人就藏在我們中間。”香姨陰森森地說,說的時候連語調都沒有變化。

而她那雙陰森森的目光已經瞄到了我這裏。

“那皇後你想法呢?”太後突然把話題轉到我地方。

“我……我……”我此刻腦袋裏空白一片,這時候我真的想不起別的什麼東西來了。

“皇後,你這樣不行,你身為後宮之首,卻連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以後哪裏有辦法鎮住別的妃嬪。”

稚嫩的嗓音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叫人聽的耳朵不舒服。

“皇後,你有想到什麼法子嗎?”

20、怨 ...

“照兒媳看,事情不能鬧大,如果鬧大了反而打草驚蛇,要小心的偷偷摸摸的查,最好是叫人到他們中間盤查,聽說那刺客是深更半夜來行刺的,那就讓他們去查查誰有可疑行為。”

“皇後說的也沒有錯。就照皇後的意思去做。”太後說。

這分明是給了我一個台階下,我也順路往下走,感謝她顧全我的麵子順便樹立我那並不光彩的形象。

至於贓物就被那些個人藏進了一個鐵盒子裏,用了兩把大金鎖鎖上,由幾個全副武裝的禦林軍的人看管。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東西帶走,而我險些要大喊一聲:放下你們手中可憐的小肉餅和小肚兜!

香姨到我身邊來,說了一句:“皇後,你這是舍不得嗎?”

我笑笑,說:“不是,我是想多看幾眼證物以便我銘·記·在·心!”

香姨說:“皇後娘娘,以後你會習慣的。”

“習慣什麼?”

香姨故作神秘,話到這裏就不再說下去。

會開完了,我的腿也已經變成了棉花糖軟綿綿的,內衣被汗水浸透。這一驚一乍之下我這小身板也撐不住了,想早點回去結束這場叫人哭笑不得的會議,太後叫別人回避,留我一人下來。

聽著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太後說:“聽說那天你來探望過哀家。”

“是。”我說。

她的聲音讓我沒有辦法分辨她的情緒,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還根本就是隨口問問,我也沒有辦法敷衍應付,隻好嚴陣以待。

她說:“除此之外,你還做了別的事情嗎?”

心猛的跳了兩三下,我心裏暗自揣測,其實她是在生氣吧?如果是生氣那是什麼理由?

“我叫了太醫替太後看診,太後難道忘記了嗎?”我小心地問。

“我病糊塗了,什麼都不記得,倒是記得有人來看過我,過了一日身體卻好了,我問香姨,香姨說是你的功勞。”她說。

算那老女人有點良心。我說:“兒媳不敢居功。”

“你是用什麼法子治好我的?”

“這個……其實很簡單。太醫說什麼,兒媳就做什麼。”我說。

“哦,那太醫開了什麼藥方?”

“兒媳忘了。”

“是嗎?你忘了。我倒是想問清楚。”

從太後那裏出來,我隻覺得腳抖個不停,關節拚命摩攃正吱吱咯咯地響。

一回宮,我就叫小翠:“快,沐浴更衣。”

小翠急急忙忙地吩咐,拿著一疊衣服跟在我後麵,說:“太後是不是難為您了?還是說要您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說:“沒什麼事情。”

她幫我脫衣

20、怨 ...

服,一邊脫一邊說:“娘娘,奴婢的眼睛看到您臉上可不是沒什麼事情的表情哦。”

我猛的回過頭,鼻尖對著她的鼻尖,說:“你知道太多了。”

她在三秒種後化作淚人,哭著說:“娘娘,奴婢的身是您的,心也是您的,您要奴婢死奴婢當然不敢不死,但是奴婢死了誰來盡心盡力伺候娘娘啊,娘娘,求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全身心的把自己都交給了您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娘娘……”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乖。”我安撫哭成淚人的她。

身體浸泡在熱水中,緊張的神經終於得到了放鬆,我仰起頭靠在浴桶邊緣上,閉上眼睛休息。

拜今天的事情所賜,我徹底意識到這地方有多糾結。一點小事都能被捕風捉影搞成大事,如果要是真出了什麼大事還不定掀起什麼波浪呢。

隻可惜我的一片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