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兒媳是時候回宮。”

“別走。”她抓緊我的手腕。

“娘娘。”香姨低聲喊了一聲,我聽不習慣她用拿陰森森的嗓音喊我,忙說:“我馬上走。”

“不是,娘娘,老奴是想問一下娘娘,您有沒有覺得冷?”

“冷?怎麼會呢。這裏房間那麼暖和。”我看周圍,那爐子裏炙熱的炭火難道是假的不成。

“老奴想問娘娘,您的左手冷不冷?”

“有點冷。”香姨看我的眼神是越發奇怪,我的雞皮疙瘩很自然地站了起來,而每次到這個時候我都會格外地警戒,因為她要打我主意。

“隻是一點嗎?”她陰測測地說。

太後是打算握著我的手腕不放了,在我和香姨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放開,我看著她白玉似的手指,憐惜起她來,手心泛涼的孩子總之招人疼的,盡管在輩分上她還算是我的婆婆。

我把她的手合在手掌心,雙手合起,揉了好一會兒,她的手暖和過來。

晚上睡之前我找出青樓春上春翻開第二頁繼續看,那種暈眩感再度出現,滾滾熱流從手心湧出,而後分散到我全身。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就好像伸出雲端,腦袋發昏,飄飄然像做了神仙。

具體是什麼感覺我形容不出來,可是此時此刻,我隻顧享受其中。

我看到昨天看的那一頁標題是擁抱,這一頁的標題是撫摸。

深更半夜我被輕微的聲響吵醒,那聲音就在自己耳邊回響,我想不注意也不行。

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看到床前立著一個黑影,黑影舉起手,在我眼前劃過一道銀光。

我腦海裏跳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刺客,直接反應是轉過身把小皇帝壓在身下。

背後傳來巨疼,衣服被劃破,我的後背也像衣服被劃出一道口子,我幾乎能感覺到冰冷的刀子隔開我的肉的感覺,那是如此的真實和微妙。

之後我就暈了過去,再也不醒人世。

我在一個我都不知道的時間裏醒來,眼睛沒張開,但是眼前是一片雪白,好像誰把燈打開了,更缺德的是還把打開的燈掛在我麵前。

我用力張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張皺巴巴的臉,那張布滿褶皺的臉讓我一瞬間就恢複了記憶,這裏不是地府也不是天庭,這裏是後宮,而眼前這張臉是那個擔心自己會被滅口的老太醫。

原來他還活著。目前為止我隻有這個念

33、哦 ...

頭。

我現在是趴著睡覺的,脖子枕著一個大枕頭,一動不動,形象點說就是像極了烏龜。

我是怎麼了?

小翠在旁邊哭哭啼啼,說:“娘娘,你終於安然無恙醒過來了。小翠好開心!”

我開口試著說話,嗓子沙啞說話聲極其難聽,“出……什……麼……事……情……啊……”

“娘娘,你是不是失憶了?你還是娘娘你嗎?你還認得奴婢嗎?”

“小翠,說!”我沒心思聽她在那裏鬼叫。

“是,娘娘還是娘娘,沒被別人穿越,那小翠就說了,前天晚上您和皇上早早地就寢了,小翠也下去睡覺,淩晨時分,有刺客穿過禦林軍堅不可摧的防備,潛入寢宮中,欲殘忍地殺害皇上,您挺身而出以自己瘦弱的身體保護了皇上的安慰,而你卻被刺客殘忍地……”小翠拿起手帕擦拭眼角豆大的淚水。

“我後麵的傷……”我試著把手探到身後去感覺傷口,卻被小翠阻止,小翠說:“娘娘,沒事的,這點上不代表什麼,您為皇上擋了一刀,以後皇上都會記得你的好,逢年過節也不會忘記你,你在後宮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小翠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那麼多,我著實佩服她。

“刺……客……”

“逃了。”

“皇……上……”

“上課。”

“哦。”我趴在枕頭上,想這世界還是按照原來的樣子走,我這一刀到底是為什麼挨的啊我!

太後那邊派香姨和水鏡代表太後看望我,香姨來的時候我剛好在換繃帶,她往床前一站,我眯起眼睛看她的影子,有那麼幾分相似,很快我就把這種猜測拋到腦後,後宮裏的人身材都差不多,也許是我的錯覺。

香姨在我換繃帶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壓在了我的傷口上,頓時血流如注,我都能感覺到熱血流出的那份濕熱。

她忙說:“老奴該死,老奴實在該死。”

“沒……事……”我麵目猙獰地原諒了她。

她和水鏡在我背後忙,我偷偷看到她把一個罐子塞進口袋裏,奇怪她拿罐子做什麼。

她們留下一大堆的補藥就離開了,也沒說幾句話更沒有慰勞我一下。

我問小翠有沒有看到她們在我背後做了什麼,小翠說有,不過香姨動作太迅速,她隻看見香姨從我身上弄了什麼東西塞進她口袋裏。

我就說有問題,香姨和水鏡是太後的人,這兩人在我背後偷偷摸摸的難道是太後的意思?

我花很長時間去思考,假設,否定,再假設,再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