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起執念,那陰言錦和卜靈算也算枉費心機。從懷裏掏出一封沒封緘的信紙遞到謹慎手上
[你已是彼岸使者,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若不想在山上休養,就即日下山吧。這是小冬兒要對你說的話,你看看,看看就罷。慎兒,逆天之事,本就做不得數,你也有心裏準備吧。]
謹慎有些遲疑的伸過手去,展開那張信紙,上麵的字跡她很熟,季小冬那一手顏體讓她當年自我汗顏許久。紙上隻寫了一行字
[世間哪得雙全法,既負如來又負卿。我已決定斬斷執念,你以後不必再尋我。]
拿著這薄薄的紙張,謹慎一時還想不太全,前一句是在怨她既負了如來又負了她?或許真是這樣,世間並無兩全之法,人心不得貪念才是正途。
謹慎未見得季小冬一麵,有些惆悵的站在山腳下對隔了幾重山的地方望了又望,說不見,便真的不見,師姐,也好狠心。握著拳抵著胸口尋了塊石頭坐下,突然而至的不舒服,不知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和孩子有關的人。再也不能見了啊,很痛。坐著把背包翻個遍,裏麵沒有水,帶著些火氣把拉鏈拉上,轉眼過來,看到一瓶水遞到了自己跟前。抬頭看去,軒淵源藏著歡喜的神色對她眨著眼,一時傻在那裏。見她不接自己手上的水,軒淵源走到她麵前彎下腰來,把水擰開遞著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出山,但還好,隻等了幾天就見到你了。我很想你。]
謹慎接過水灌了幾口,軒淵源順手去抹她嘴角的水漬,卻被她把手握住,沒有用力的,柔軟的握進她的手心,軒淵源在同一瞬就知道謹慎肯定是軟弱了,下一秒謹慎抱著她的時候她也知道在下下一秒謹慎會哭。謹慎哭得很放肆,像是要宣泄什麼一樣,過了會拉過軒淵源的衣袖抹了抹眼淚
[我回去幫你洗。軒淵源你知道我這輩子是當不成媽了,可我才剛感覺到當爹是怎麼個滋味,現在,孩子就要沒了……]
知道謹慎是真的很傷心,也明白她這樣明擺的在她麵前說出來是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藏掖什麼,她喜歡孩子,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是為什麼莫名的想笑,謹慎現在這樣,加上剛剛用的措辭,讓她一瞬間真的忍俊不禁。收了那一瞬間的衝動,蹲下去安撫的摸著她的後腦勺
[為什麼會沒了?小冬很喜歡那個孩子我知道,她覺得尷尬?]
[不知道,她就是不要了。]
抬眼淚汪汪的看著軒淵源,這讓軒淵源很受不了,吻了吻她的眼睛站起來
[先回去吧,回去好好和我說。]
軒淵源說的回去,是指她現在住的地方。她得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能幫謹慎想到辦法。不用說什麼證明心跡的話,她確實一開始就不排斥這個孩子,就算知道自己在季小冬麵前弱了一勢,但是謹慎的這個孩子,又不是她做了什麼不光明正大的事得來的,一切都隻因機緣巧合。以後歸以後,一碼歸一碼,在謹慎表明心跡後,她對自己有信心。
謹慎洗漱好就睡去了,這是處山腳下的旅館,上山的遊客還蠻多的。軒淵源看著季小冬留下的那張信紙發呆。以她對季小冬的了解,要處理這事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好歹會狠虐謹慎一頓她才會罷手,現在,一張紙,一句話就放過了?這是得多殘念的心思才能做出的事,季小冬真不像那樣的人,看看她從事情開始的態度就感覺到了她藏著的小得意。把信紙用書壓好,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慢慢趴到謹慎身邊,輕聲叫了她了一聲,沒動靜,晚飯都吃得不多,估計真的傷心狠了,想到她說的那句才剛感覺到當爹是怎麼個滋味,軒淵源還是沒忍住的彎起嘴角。手指劃過她的輪廓,這樣的迷戀她自己都感覺有些變態,可是忍不住。皺起鼻子在謹慎鼻尖上輕輕的蹭了一會,又輕聲叫了她幾聲,還是沒有要醒的樣子,伸出舌尖在她的唇上掃過,或許是睡夢中感覺到一絲不舒服,謹慎微微鬆開嘴唇,這對軒淵源看來無疑是種誘惑。謹慎被吻醒後遲滯的好一會沒感覺到痛,在軒淵源如此動情的時候她在默念靜心咒是有點掃興,可若不如此,就更掃興。床單都快被她抓破時,軒淵源終於放過了她,鼻子隨著勁力斜偏了一下,軒淵源以為她才醒,趕緊窩進她懷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