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說的輕鬆,可心裏總歸不放心,而且呆在老君府上我便聞到一股子丹藥味,一想到也許其中就有懷夢頭發練得藥心裏便極度不舒坦,隻對她道:“你坐著便好,師傅去尋那兩隻老頭。”
我如此說,她便也乖巧坐了點頭。
我去後麵的時候,半路遇到了老君家的兩個小藥童,給我指了路,說那兩個老頭在第三個煉丹房裏。
說來老君府上大半的屋子都做了煉丹房,整天整天煙火都是不息的,這天上也就她的屋子走水時候最多,重修次數也最多。我尋得那兩隻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吵著,一個說一兩三錢,另一個說一兩四錢,兩個爭得不可開交,我叫了一句,兩個人理也沒有理我,我便知道這次的希望不大了。
這兩個老頭平時做人謹慎小心,一個都不得罪,是典型的老好人,隻一為丹藥的事吵起來,兩個人便都很有些目中無人,一般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很自覺得離開,我雖然急,也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轉身又往外麵走,隻我走到大堂入口的時候,突然聽得一聲冷笑,我想了一下沒有想起來,便站在屏風外麵聽著,隻聽得那聲冷笑之後接著道:“裝什麼柔弱的樣子,你不就靠著你的師傅才上得這天上來麼,不過兩百多歲,說穿了就是個妖精而已,裝什麼清高。”
我隻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夠惡毒了,而且分明是對著我家懷夢說的,心中已經燒了一把火,可是懷夢那孩子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這一次來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一直覺得天上的仙君對她都挺喜愛的,卻忘了那是些有道行的老神仙了,這些辛辛苦苦修煉了幾千年才上得了天庭的小妖們對她帶了多些嫉妒。她一直沒有與我說,我現今撞到了卻想聽聽那些人對著我家懷夢是個什麼態度,也想知道這些年她究竟受著些什麼委屈。
我沒有聽到懷夢說話,又聽得那個聲音道:“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又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怎麼,上次被燒了的頭發長好了便又拿出來現了?”
我覺得我的指甲都嵌進肉裏了,懷夢卻還是一句話都不曾說,那個聲音又道:“我早知道你這個妖精不檢點,聽說你還沒出嫁便懷了外麵的賤種吧,還得靠你的修為幫你養著,要不是你師傅,你什麼也不是,你......”
我聽得她這幾句話再也忍不住了,一腳將屏風踢了,便見著原來是剛才遇到的兩個中的一個女藥童,此時她手上還拽著懷夢的頭發,兩個人都吃驚的看著我,懷夢臉上吃疼的表情都來不及藏起來。
懷夢看到我,麵上便有些著急的神情,隻急急道:“師傅,師傅你別......”
我才不管她讓我別怎麼樣,上去就給了她藥童一腳。我就想著,我養了兩百多年重話都不舍得說的徒弟來這裏竟然被他們這麼羞辱,隻氣得我氣都接不上來了。
我很久沒有罵過人來,這時候見了那個藥童越看越覺得可憎,抱了還是一副受驚模樣的懷夢對著那個藥童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來動我徒弟,你是沒聽過我的名號還是怎麼的?”
懷夢在我懷裏一邊扯我的衣服一邊急急的叫著:“師傅,別生氣。別......”
我想著自己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心裏更氣,抱了她不讓她說話,又朝著那藥童踢了幾腳罵道:“你個小東西是不是不知道我過去的事跡?不要以為我最近和順了就沒脾氣,我照樣能把你折騰得骨頭都不剩。你師傅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惹我?對了,你家師傅,你信不信我向他把你要過來天天折騰你?我徒弟是你能碰的麼?你他媽把嘴巴放幹淨點,我的孩子是賤種?你才是賤種,你全家都是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