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更何況是死?
可是,你不曉得,師傅怎樣都想與你一起的。
“哼,怕死?到時候由不得你。”
聞素威脅的話,也讓我覺得好笑。
她也不曉得,我隻是想與懷夢在一起而已,她隻是因為,要報複懷夢,才這樣講的。
太可笑了,我的事情,就這樣被擺布,從生到死,都不是我在做主。
“為什麼?”我望著懷夢滿是血漬,卻泛著青白的臉,“為什麼,你們總是這樣?”
不明白我的感受,不明白我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卻自以為是的幫我做決定?
“師傅,”她的眼裏流進了濃稠的血,卻仍然睜著,對著我淒淒的叫著,“師傅。”
“懷......”我張了嘴,卻隻叫出一個字。
她還能叫我師傅,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叫她。
她跪在地上,滿臉的血,身形瘦弱,卻背脊挺直。
我的懷夢,一直便是這般,柔弱又堅韌的。
可是,你還是我的懷夢麼?
你還是我的徒兒麼?
我的徒兒,又怎麼會那般待我?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般待師傅?”
我想不通,我怎樣都想不通。這想不通才是最折磨我的,究竟是為什麼?
“是不是,因為師傅不肯說愛你?”
“是不是,因為師傅想要殺了你的孩子?”
“是不是,師傅哪裏做得不對?”
我躺了半年,太過清醒,一遍遍,反反複複的隻能想著,我究竟是哪裏做錯了?
每想一處,我便恨自己一分。
恨自己的無知,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殘忍,最最恨的,是自己的放不下。
我無法做到不去想她,也無法做到去恨她,我甚至,不能夠怨她,但是,偏偏又無法釋懷。
我每問一句,她便搖一次頭,那麵上的血都被甩落在地麵上,點點滴滴。
“那究竟是為什麼?你告訴師傅,究竟是為什麼?”我不能想象,我寧願是我做的錯了,也不願意相信她說的不愛我。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師傅不能夠,不能夠......”不能夠沒有你。
我搖著頭,聲音淒厲又癲狂。
“念兒,你怎麼了,莫要激動。”聞素皺著眉叫我,神色擔憂的很,卻看得我笑出了聲。
不要,激動?
聞素,你總是這般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能讓你激動?
是不是,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你激動?
是不是,即便是我與阿姆,都不能夠讓你在意?
我望著她,帶了威壓的臉。
她總是,這麼的,沒有情緒,即便是那擔憂,也這般淡漠。
那到底,什麼才能讓你在意?
因為不在意,所以怎樣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所以,才那麼容易的拋下我們。
“阿娘,你為什麼要離開阿姆呢?為什麼?”
我盯著她問,這個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說離開,總是那麼容易的麼?那為什麼,阿念覺得要死掉一般呢?
為什麼,每個人,都可以那麼輕易的說走就走?
“不好!”阿舅驚叫了一句,我側了頭去望他,他已經站了身子,“阿念,阿念,你冷靜些,白澤,趕緊去請藥君!”
為什麼,我問這樣的問題就是不冷靜?
難道,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在乎?真的,我的在乎太過偏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