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一會吧。”
魏朵朵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忍的說道。
興北顧搖搖頭,拍了拍她的手心,輕聲安撫著,“朕沒事,你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現在天亮了,趁著這個時候多睡一會兒吧。”
說完,他就抱著她放在了床榻上。
“朕讓有才在這邊加固了窗戶,劍弩輕易射不進來的。”
聞言,她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見她無礙,興北顧就打算離開,讓魏朵朵嚇得一把拽住他,如同被遺棄的小獸,可憐兮兮地詢問著:“你要去哪兒?”
“朕與跟朝景元說一下這件事,我們就快要啟程了,不能出現任何錯處。”
這一夜,魏悠長沒有回皇宮,反而一直待在北上將軍府徹夜教習魏卿劍術,強度大得魏卿常年練武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義父,兒臣……兒臣真的沒力氣了。”
魏悠長望了一眼已經破曉的天空,終於放過了魏卿,“且去用早膳,歇過片刻再過來。”
“是……”
魏卿不敢反駁,隻能低下頭應道。
不知怎麼回事,義父突然要教自己練劍,而且每一步都嚴格無比。
望著手上因為練劍磨破的皮,還滲出鮮血,魏卿深深呼出一口氣,才拿起眼前的飯碗大快朵頤起來。
管家躲在一旁,等魏卿少爺離開,他才悄然現身,來到魏悠長身邊,話語中帶著一絲斥責,“魏將軍,魏卿少爺年紀尚小,您逼得太緊了……”
“管家,興淵的人即將返程,我已向皇宮呈遞奏折主動請纓護送,若是路上出了意外,這北上將軍府以後的主人就是魏卿。”
“魏將軍,您……”
魏悠長望向年邁的管家,“您是看著我與魏琛一同長大的,這北上將軍府交給您打理,我一直都很放心。”
像是留遺言一般的話,讓管家心中震動不已,“魏將軍武功蓋世,怎麼可能輕易就出事?”
“我隻是說說而已,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魏將軍還是不要嚇唬自己了。”管家說完,又詢問道,“剛剛的劍法,可是魏家那一套獨有的劍法?”
魏悠長頷首,默認了。
管家這才笑了出來,“老奴一直以為魏將軍對魏卿少爺情緒不高,也沒有過分關愛。其實您才是給魏卿少爺在未來的路上鋪好了每一塊磚瓦。”
“管家,你今日的話多了。”
許是被戳到了中心,魏悠長第一次開口驅趕著老管家。
心裏了然的管家也不在多說,又退下去吩咐下人讓魏卿少爺多吃一些……
北上將軍府秋風瑟瑟,在魏悠長沒注意之時,天空中悄悄飄下了雪花。
他怔住,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接住一片。
雪花卻在觸碰到手心的時候瞬間融化……
“今年的雪,比起前幾年來得都要晚呢。”魏悠長笑了笑,垂下的手輕輕撥弄著腰肢的玉牌,“母親,您瞧,這是不是和當年您離開兒臣時的那場大雪,一樣晶瑩?”
可惜……魏悠長的詢問被埋沒在片片雪花之中。
“哇——姐姐,下雪了!”
佳城是第一個發現雪花的人,與興淵常年的冰雪不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柔和飄下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