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伶俏皇後……”
牧城虛弱一笑,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流淌而出,汙了地上的雪白,“這些年我一直以伶俏皇後的遠房親戚為由,住在皇後宮中。也是她在七年前,就和淩月勾結,牽連溫如玉,打算除掉你……”
“魏琛,我沒殺了你,卻也讓你生不如死了……”奮力說完最後一句話,牧城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往前一撲,長劍貫穿他整個胸口,牧城瞬間一命嗚呼。
魏朵朵的眸光閃了閃,一把將銀劍抽出,用牧城的衣服愛惜地擦拭著魏悠長的銀劍。
眼裏滿滿都是冷漠之意。
仿佛剛剛殺死牧城的人並不是她。
“朵朵……”
興北顧站在一旁,緊緊皺眉,現在她的樣子太不像朵朵……換個方式講,殺死牧城毫不動搖的樣子,完完全全就是魏琛本人。
他屏住呼吸,輕輕走到魏朵朵身邊,想要詢問她是朵朵還是魏琛的時候。
卻見到魏朵朵淚流滿麵的抬起頭,顫抖著聲音輕喚著:“興北顧……”
興北顧心中一顫,伸出手,緊緊將她摟進懷中!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這一刻才確認,這是他的朵朵,他唯一的皇後。
魏朵朵緊緊拽著興北顧的衣裳,哭得聲嘶力竭,懸崖邊一直盤旋著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聲震動人心。
魏卿靜靜地跪坐在地上,看著義父逝去的容貌。
離去之前,他的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意。
魏卿良久才抬眸,望向懸崖邊哭得傷心的女人,心中總算明白一些:為什麼這些年義父對那些女人都視而不見。
又為什麼寧願收養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也要守身如玉。
這一切都是為了興淵皇後啊……
“安心的去吧,兒子會繼承您的意誌,守護好北上將軍府、守護好興淵皇後魏琛。”
魏卿慘白著臉笑了笑,終於對魏悠長的屍身叫了一聲:“父親,一路好走。”
朝與君帶著人一直搜尋著殘黨和傷員,也一直守著兩位公主的安全。
直到興淵皇帝出現,朝與君提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下來,急忙迎上去請安:“興淵皇上,我是朝與君,父皇派我前來支援。”
興北顧點點頭,“原來是太子,想必戰場你也看到了,雙方傷亡慘重,離興淵還有兩日的路程,看來朕還得回朝暉叨擾了。”
“皇上客氣了,您是朝暉國的貴客。”
剛說完,朝與君就見到了跟在興北顧身後的魏卿,臉色不佳,一直低著頭沒有精神,朝與君以為是他受傷了。
連忙換來一同跟著來的太醫,囑咐著:“魏卿少爺情況不太對,太醫!來給他瞧瞧!”
“不必了……”
興北顧先開口製止,“出了一些狀況,這個時候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聽到父皇的聲音,傾城才小心翼翼掀開車簾子,見到父皇的時候終於驚喜的說道:“父皇!您沒事吧?”
“傾城?父皇和母後都無事。”
聽聞父皇母後無礙,傾城總算是安心,“佳城嚇壞了,不敢下馬車,兒臣在馬車上陪著妹妹吧。”
“好。”
朝與君皺著眉頭,打量著魏卿的衣裳,沒有見到大出血的狀況,也就默認了興淵皇帝製止太醫診脈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