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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官道往叔父這裏趕來……”

“那為何當初戰報中說你也與父兄一起戰死了呢?”

“我找了一個身形和我差不多的屍體,把我的虎符放在他身上,又劃花了他的臉,大概敵人便以為那是我罷。”

顏博昭拍了拍他肩膀,歎息著接過他手中的信件。

那其中一個信封上寫著:博昭親啟,他認得那是兄長的筆跡;另外一個信封上麵沒有署名,但看上去已有些年頭了,右下角有著暗紅色的血跡。

顏博昭先打開有兄長筆跡的那封,看完之後臉色慘白,氣得連嘴唇都發抖了。原來徐術表麵是奉皇帝之命前往協助顏博徵攻燕,實則是李汜的說客。徐術告知顏博徵隻管守城,不可再與燕國交戰。顏博徵不肯,稱皇上明明應允,為何要退兵,徐術暗示顏博徵魏國大勢所向,應該聽從大將軍指示。顏博徵大怒,大罵徐術,一氣之下說出當年李汜篡權,廢長立幼之事。徐術大驚,讓顏博徵不要造謠生事。顏博徵將徐術轟出屋外,說如果再胡言亂語擾亂軍心,就將他斬首示眾。但氣話說完顏博徵自己便後悔了,他知以李汜的性格必定會除去自己,於是又在信中道出了當年的一些實情。當年被滿門抄斬的大將軍馬桀曾對顏博徵有救命之恩,馬桀落獄後,顏博徵曾偷偷去看過他,他當時將一封血書交於顏博徵,那血書就是記載著李汜種種的馬桀親筆書信。顏博徵當時悲痛不已,想要拚盡全力救馬桀出去,馬桀卻阻止他,這樣不僅會連累很多人,也無法改變當時局麵,隻會落得個叛亂的罪名,且前太子還有子嗣留下,他希望顏博徵有天能撥亂反正,擁立太子的兒子登基。況且顏博徵的親弟弟顏博昭不知緣由,已在李汜手下任職,也會害了顏博昭。馬桀知顏博昭為人也是剛正不阿,日後時機成熟,顏氏兄弟定能擔此重任。後馬桀一家被處斬,不日顏博徵便請求駐守邊關,他雖將馬桀所托銘記於心,然而大局已定,大勢所趨他隻得暫避鋒芒,待時機成熟再將此事公諸於世,不然顏家會與馬家落得同樣的下場。

顏博昭又打開另一個信封,正如顏博徵所說,那是馬桀在獄中寫下的血書,上麵清清楚楚地描述了當年李汜如何假傳聖旨、如何教唆三皇子篡權奪位……

第十九章

顏博昭讀完密信之後,心情變得愈加沉重。

如此看來,兄長必定是禍從口出,惹惱了李汜。而徐術必定是與燕國串通殺害顏博徵的,顏博徵駐守樂邑的十幾年,燕國來攻打數次均戰敗,是以顏博徵對於燕國來說是個令人頭疼的人物,倘若徐術沒有與燕國串謀,他如何能在一天之內就收複失地?那麼這一切又是聽從了李汜的指示……如此,之前那些疑問又都解釋得通了。兄長雖然不信任徐術,卻沒想到他居然做出裏通外敵的事來,所以徐術上報說自己是在城破之後到達樂邑,不過是為了撇清自己而已。

顏淩霄和顏淩曦自然不知道信中寫的是什麼,但見顏博昭的臉色如此難看,也不敢多問。

待到顏博昭回過神來,顏淩霄又昏睡過去。

顏博昭走出廂房,在院子中來回踱步到天明。事情變得複雜了,本對他有恩的李汜一夜間成了仇人,原本忌憚他的小皇帝卻又派人來示好,以現今的形勢來看,還是李汜占盡優勢,但他如何能再與仇人為伍,可是皇帝……靠得住嗎?

李汜當然不知道顏淩霄還活著的事情,他滿心以為除掉顏博徵之後那件事便永不見天日了。尤其經樂邑一役,他百般對燕國示好,他日他若起事,燕軍同意不會趁亂進攻。

他正與謀士研究下一步的動作之時,兒子李琰突然闖了進來。

李汜怒道:“何事如此慌張?”

李琰卻是一臉歡喜,但見李汜發怒,便收斂神色說道:“父親,我們派去與臨界幾國交涉的人都有好消息傳來。”

“哦?如何?”

“越、趙、齊三國稱大魏早就是在父親的掌控之下,他們願與魏國結為友好邦交;燕國又早與父親有了約定;至於晉國本就不擅長作戰,所以我們不用放在心上。”

“哈哈哈,天助我也。”李汜笑道。

身邊謀士也說道:“將軍大事可成矣。如今我們隻要注意皇帝的動作,伺機起事即可。”

李汜道:“我們千萬要沉住氣,要將小皇帝和他的人一次解決幹淨。”

“父親,那顏博昭……”

“顏博昭雖有點愚忠,但此人早年是我一手提拔,對我還是感恩的,現在他兒子又被我安插在宮中,如此大梁內外的兵權盡在我掌握。”

“父親英明。”

“將軍英明。”

“哈哈哈……”

夏侯玟沁好不容易在皇宮裏看見顏淩晨,剛要叫他他卻一閃身不見了,於是命月兒派人到處去找他。最後他還是出現在了公主麵前。

“你家裏發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你們……她,還好嗎?”夏侯玟沁本來是要去顏家親自登門造訪的,但是夏侯南烈說此時形勢緊迫,不準她去。於是她隻能從顏淩晨這裏打聽顏淩曦的消息。

“多謝公主關心,逝者如斯,雖有悲痛,但生活還要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