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蘇小小一步一步走出來,麵色一如往常的平靜,不見半點波瀾,走到林文欣跟前,牽起她早已冰涼泛白的手,放到唇邊嗬氣,揚起一抹如同往常的微笑:“傻瓜。”

因著這一句,林文欣再也克製不住,把蘇小小狠狠地摟進懷中。這失而複得的人兒,如何不讓她心痛?深怕有個什麼閃失。她不在乎,不在乎一切,什麼富貴名節,她隻求她愛的人能好好的。深知蘇小小的品性,知她是個太過追求完美的人,而且心性又那般高傲,又豈會因著他人的淫威而屈服。可是她不要,不要她有丁點的閃失,隻要她好好的,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許久之後,蘇小小輕輕掙開了林文欣的懷抱,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而後轉身對身旁的另一人說:“今日之事,多謝阮公子,他日林文欣夫婦必當登門道謝。”

雖是客氣,卻有著說不出的疏離。阮鬱眼神一暗,直接對著林文欣,先前得知此事的怒火並沒有熄滅下去,而今又多了一層憤恨。原先以為她能保護好她,所以自己忍痛離去,可是如今呢,要不是自己憂心此事,請了上命而來,又快速趕來錢塘,而後才及驛館就聽到此事,如今,又豈會有完好的蘇小小在這?娶妾、不專情、無能,然而蘇小小卻像沒事人一樣地對她!

林文欣看著從阮鬱眼中迸發的火苗,手握得更緊了,那不言而喻的怒目更加催發了心中的自責。

“阮大人,今日已晚,我等先行告辭,改日一定再謝。”說完不等那人的反應,蘇小小直接拉起林文欣緊握的手向馬車走去。

坐定,馬車剛啟動,蘇小小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向下滑去。林文欣見此更是慌了心神,立馬撩開車簾道:“林忠,馬上把城裏能請的大夫都請來。”

匆匆把蘇小小抱下馬車往房內衝去,留下一幹人等。而一直未睡等待著的任琛兒與惜春也稍微舒緩了一下,畢竟人回來了不是?可是這樣的情景,又讓人產生另一種的心憂。

任琛兒打發走一室的大夫,看著在一旁緊握著蘇小小的手,而後牽過同樣一臉憂心的惜春,而後合上門離去。幸好沒事,隻是因為疲勞與虛弱而昏過去,否則,後果又豈是可以想象的。若是有什麼事,那毀的不僅僅是林文欣吧。

那雪白的脖頸上纏上的繃帶似乎還在提醒著林文欣曾經發生的一切,而她卻是那般從容自若地走出來,甚至還回絕了阮鬱的憤怒,這該是何等堅毅剛強的女子,而自己竟是如此的懦弱無能。曾經想要拚盡一切換她笑顏,而今竟連她的周全都護不了,自己真是無能至極。曾經自己一遍遍聲討著曆史上阮鬱的負心而為蘇小小抱不平,而今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她連給她現在的周全都做不到,這樣的林文欣,如何能配得起那麼好的人?

林文欣脫下外套,在蘇小小旁邊躺下來,把她摟進懷裏,十指相扣緊緊握著,深怕有任何的遺失或逃脫。如果以後,我願意不惜一切的護你,一定不叫這種情況再次發生,那是否能彌補得了這次的虧欠?

蘇小小是在半夜醒來的,脖子上的傷痕經過處理倒沒有多大礙,隻是身體有些虛軟無力。自己被緊緊地擁進林文欣的懷中,雖然有點□可是並不難受,反而覺得安心。抬起頭,另一隻沒被握緊的手緩緩撫上林文欣的臉,在臉龐摸到一臉冰涼的淚,隻是擦了卻不見減少。又撫上她的眉心,輕輕揉開,把那緊蹙的眉頭撫平。這人,在夢中都在害怕呢,隻是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那一刻,確是想著從此天任永隔的,可是被外間孟府管家的神音打斷,知是來了一位禦史,非要見孟浪不可,而後自己被帶了出去,抬眼竟然發現是阮鬱,那個曾經對自己癡迷過一時的人,不得不說在那一刻對他心裏充滿了感激,因為他的到來,不僅拯救了她,想是也拯救下了林文欣甚至是陳府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