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段(1 / 3)

可以發現她時不時的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左眼,不一會又捂住自己的右眼,最後幹脆把兩個眼睛都捂上了。

廖若飛端著咖啡杯,看著夏晨詩把兩個眼睛捂上,然後就坐在陽台上一動不動。他搖搖頭,進自己房間上網去整理資料了。然而等到他出來,卻依然發現夏晨詩坐在陽台上,捂著眼睛。

“你幹嘛?”

“沒幹嘛。”聽廖若飛問道。夏晨詩把手取下來。

“小喻的葬禮,跟我一起去吧。”廖若飛隻是走到她的身後,半靠在門框上這麼說道。

“恩。好。”

葬禮舉行的那天,天氣陰陰的,好像隨時都會下雨似的。夏晨詩跟在廖若飛後麵,遠遠的看著兩個年邁的老人哭成一片。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什麼感覺夏晨詩不清楚,但是看著那兩個老人單薄無助的身影,夏晨詩還是覺得心裏空空的。

“姨夫和姨媽我會照顧好的,你的心就全部放在夏晨希那裏去好了,別在這裏操心了。”眼見葬禮都舉行完了,夏晨詩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廖若飛道。

若是換做平日裏,廖若飛一定會開玩笑的揉著夏晨詩的腦袋。然而自從兩個人假結婚之後,廖若飛的周圍似乎凝了一層冰,再也沒有接近過夏晨詩。

有時候夏晨詩也有點弄不清楚廖若飛,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這個男人既然說了要停止,那便是真的停止了。

“我去醫院看小希。”夏晨詩交代了一句,就要離開。卻被廖若飛叫住了。她站在原地,等待他回答,卻聽他輕聲說道。

“我送你。”

一個星期過去了,夏晨希仿佛從那個夢魘中醒來了。但是依舊呆呆的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想問。任由夏晨詩給她喂吃的,講新聞,說笑話。

“閆喻……”又過了一個星期,夏晨希終於輕聲問道:“死了麼?”

“嗯。”夏晨詩定定的看著夏晨希,半響終於點點頭,應承了一聲。

病房裏霎時沒有了聲音,夏晨詩隻是靜靜的坐在夏晨希的身邊,好像自己隱形了似的。

夏晨希變得更加沉默起來,一天以來也跟夏晨詩說不了幾句話。

她終日閉著眼睛,有些蒼白的躺在床上。用耳朵聽著夏晨詩來來去去,聽著楚萱白的走走停停,感覺著太陽的升起和降落。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夏晨詩淡定如水的表麵下是多麼的擔心和憔悴,然而她卻無法再說些什麼。心裏好像被一團的黑暗籠罩了,將她牢牢的包裹住,以至於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神經病。導致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語和行動。

又是一個漆黑的深夜,夏晨詩趴在她的床邊陪她說話。說著說著便睡著了。夏晨希從床上坐起來,一抬手就能摸到夏晨詩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

黑色的。

在出國之前,夏晨希記得夏晨詩的頭發是這個顏色。

“小希?”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撥動了,夏晨詩立馬睜開眼睛。就見漆黑的夜裏,夏晨希做起來,一雙亮亮的眼睛就這麼……看……著自己。

“姐姐……”聽到夏晨詩叫自己,夏晨希趕忙把手指收回去。

“恩,是我。”夏晨希隻感覺自己縮回去的手被夏晨詩抓在了手心裏,一陣淡淡的溫暖。

“我剛才做惡夢了……”感覺到心裏安定了一些,夏晨希又躺會床上,任由夏晨詩抓著自己的手。

“夢見什麼了?”夏晨詩問。

“夢見……我再也看不見了。”夏晨希的聲音低低的,好像融進了月光:“夢見……我所見的世界,停留在那天,漫天的炮火,廢墟,還有逃命的人們。夢見我跟閆喻一直在跑……可是有一種感覺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身邊。現在我知道了……那種感覺……或許就是死亡緊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