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曲華裳卻和簫白荼有了露水姻緣。
她把她的第一次交付給了一隻她嘴裏念念叨叨的小白眼狼,她沒有犧牲簫白荼,而是犧牲了自己。這個事實和簫白荼給曲華裳的定義完全給弄反了,她真的快要搞不清楚曲華裳了。
曲妖女,似乎從那一刻開始,這三個字就帶有著別樣的魔力。輕輕在嘴裏念叨著,心裏似乎也有了那麼一絲甜意,還有更多的愧疚。
簫白荼不是好人,但絕對不是負心薄幸的人。
其實,小兔子最討厭的就是這類人。
這種讓簫白荼報以十二萬分鄙視的人,如今,我卻在考慮要不要成為其中的一員?!
霎那間,簫白荼隻覺得全身似乎置於冰窖之中,徹骨的寒意從腳心直達頭頂。
麵色一瞬間變的蒼白。
“暮秋,我到底該怎麼辦?”簫白荼盯著冷暮秋的小院門口,那混濁的眼中似乎看見朦朧的白影,撐著油紙傘,緩步走來。
冷暮秋被女子A和女子B告知簫白荼站在雨中等她,也是心中酸澀,本欲想置身事外,奈何心中總是放不下她。
看著手中那關於異族寥寥數字的文獻,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雖然她有意疏遠簫白荼,但是內心深處還是為她擔心的,特別是在聽了她說的事情經過,心中疑惑,於是找來書籍觀看,但是關於異族之事,這書本文獻也隻是寥寥數語,看不真切。
不過心中的疑問卻是越來越大,簫白荼也許並不是普通的異族人。
聽著窗外的嘀嗒聲,冷暮秋終究是軟下了心,緩步而出。
親眼所見和事後所想,本就會是兩種態度。
她剛才確實是傷心欲絕,但是事後細細思量還是品位出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簫白荼也許也是受害者,但是她卻不能為此推脫,不負責任,這樣隻會更讓自己看不起。
說實話,冷暮秋的心也亂了。
當明白事有蹊蹺,那麼難道就能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嗎?
不能,她做不到。
可是,她也放不下簫白荼。
即使是讓她站在雨中,她都舍不得。
腦海中似乎想起了簫白荼救自己那日,在她的背上,第一次感覺到了溫馨和暖意。
而如今,卻是寒了心。
“暮秋——”油紙傘撐在她的頭頂,那些暴雨似乎都被阻隔在了雨傘之外。簫白荼抬起頭,看著冷暮秋清冷的麵容和眼裏止不住的心疼,隻覺得眼眶也是熱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一把油紙傘又怎麼能遮擋住兩個人?那些雨水滴在冷暮秋的衣服上,也滴在她的心上。“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簫白荼,你和曲華裳既然有了夫妻之實,又怎能因為‘不是故意’這四個字生生負了她?其實,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好。也許,這也是天意。”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簫白荼倔強的握著冷暮秋握傘的手,暮秋的手很冰,而簫白荼的手也暖不到哪裏去。“我不能沒有暮秋!”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服輸的瞪著冷暮秋。
“簫白荼,你也知道我剛剛接任了閣主之位,三天後,我就要去後山閉關了。”冷暮秋望著那蕭瑟的樹影,“如果一年後,你還是這麼想,那麼,你就來找我吧。”
冷暮秋頗有深意的望了呆愣的簫白荼一眼,“回去吧——”她願意給簫白荼一年的時間,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她不知道該不該原諒簫白荼,她是那種認定了就一生一世的人,錯過了簫白荼,她的一生終將獨自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