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啊,難道要生了?!”簫白荼畢竟不是白癡,她隻是沒遇到過這種事情而已,見情況不對也猜出了幾分,“怎麼辦?怎麼辦?對了,穩婆?!穩婆呢!?”
簫白荼早忘記她是大夫的事情了,不過雖然她是大夫,但是接生這種活她還真沒幹過。
也幸好因為曲華裳懷孕,所以早早就請了穩婆,否則靠簫白荼還真怕出什麼事情。
穩婆來的很快,隨著的還有蝶衣和不少侍女。
簫白荼作為一個快要當‘爹’的二愣子,隻能傻呆呆的等在外麵,似乎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聽著裏麵曲華裳的哀嚎,簫白荼第一次覺得,其實自己真的不算慘。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暖的似乎要著火了一般。
簫白荼想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隻感到自己太混賬了一點,曲華裳雖然妖孽,雖然狠毒,但是對著自己從來沒有不好過,反而是自己老是忌憚她,還惡語相向,甚至被她逼的不得不放棄冷暮秋時,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哀怨的。
如今,隨著曲華裳撕心裂肺的喊叫,簫白荼猶如醍醐灌頂,那些不通的似乎都通透了。
既然已經有了一個肯為你生孩子的曲華裳,你又何必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
也許情深緣淺,隻能仰望蒼天,來回憶那些曾經。
也許曾經也會如流水,潺潺東流,剩下的隻是那被衝刷過的岩石而已。
簫白荼看著自己的手掌,裏麵似乎還殘餘著曲妖女身上的溫度。
不知不覺中,手掌上居然有水珠滴落,是下雨了麼?
可是,天空中萬分晴朗,哪有一點下雨的預兆?
抹了一把臉,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居然流淚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流淚,隻是知道,這淚是為了一個叫曲華裳的女子而流下的,裏麵有著太多的感情,有一種就叫做憐惜。
簫白荼在外麵等的焦急萬分,隻能看著侍女進進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看著這血水,她的心都快涼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這孩子卻還是未生下來。簫白荼腦子裏混沌一片,聽著曲華裳從最初那高昂的叫喊,到如今嘶啞的喊聲,這心是一陣陣的抽搐。
蝶衣妹妹剛走出來就被簫白荼抓住了,“怎麼樣了,曲妖女怎麼樣了?”這聲音,都帶著點哭音了,顯然簫白荼也知道不對勁了。
蝶衣妹妹麵色很難看,“這孩子不同尋常,怕是——”
“怎麼會這樣?!”簫白荼愣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難產?
“如果,我是說如果,大人和孩子隻能選一個?你會選什麼?”蝶衣看著簫白荼,她實在是很想知道少宮主心心念念喜歡著的人,到底是值不值得她如此對待?
簫白荼麵色一白,咬了咬唇,“我都要!”
沒錯,我可是神醫,就算我不會接生,我還是神醫!
要是未朝娘親知道我如此模樣,還不抽死我?!神醫山莊的傳人,沒一個是孬種!
“我是大夫,你不行,我行!”簫白荼在一瞬間散發出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她便是誰也不怕,什麼都不懼的。隻是在那件事情之後,她才會在曲華裳麵前變的唯唯諾諾,一改脾性。
大步推門進去,聞著屋子裏的血腥味,簫白荼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
不去看那些侍女怪異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而是走到床榻前,緊盯著蒼白若死,盡是汗珠的曲華裳,“曲妖女,你要是死了,我可去找暮秋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那裏麵卻透露著另外一層意思。
曲華裳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麼痛的事情,原來生孩子能痛的你恨不能立馬就死去,但是,偏偏你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