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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他這個弟弟從來不顧別人,自己怎麼痛快怎麼來,在宮中就是個小霸王,雖年紀不大,僅有十六,但手段狠辣,毫不收斂,在宮中讓人又恨又怕,可父皇似乎就愛他這股子狠辣勁,反而格外寵愛,自己拿他也是沒辦法。-

“好了好了,別喝了,”奉亦卿一把撈過酒壇子。-

“嘿嘿,”奉福黔用袖子一抹嘴,“七哥究竟找我什麼事啊?”-

小廝早已經遠遠的躲開了,生怕聽到兩人的談話。-

有些時候,知道的少比知道的多要來得安全。-

“今天五哥去給皇阿瑪請安了。”奉亦卿淡淡的說。-

“請安就請安唄,有什麼大不了。”奉福黔倒是滿不在乎,他每天也都請安呢!有什麼稀奇,七哥總是太過小心。-

“五哥主動請命要去治理長江的水患。”-

“阿瑪批準了?”-

“批準了。”-

“長江那邊年年水患,皇阿瑪也真信他,我倒要看他攬得這麼大,治不治得好。”奉福黔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奉亦卿撇他一眼,“他去給皇阿瑪請安前,六哥的人見到他還去了皇額娘那裏。”雖叫著皇額娘,但絲毫沒有恭敬的意思。-

“哦?”奉福黔的眼睛轉了轉:“那可就稀奇了。”-

當今皇後有過三個兒子,說是有過,是因為早就死了兩個。-

就是二皇子和九皇子。-

兩人前些年突然因為心疾相繼過世,這件事福黔是很清楚的,因為便是六哥派七哥去做的。-

另一個便是大皇子。-

大皇子許是早早看透了這宮廷算計,年輕的時候便懇請皇阿瑪封他了個康王,在江南封了塊地,自己逍遙快活去了,聽聞了兩個弟弟的死訊,心中自然明白的,和幾個皇子便也不怎麼親近了,很少再回宮中。-

皇後的心都要碎了,她如今也已六十多了,可是三個兒子被人害死了兩個,另一個還不願再進宮,已經幾十年沒見了,這股心情,便成了恨,每見到這些個皇子,表麵上強裝無事,眼裏卻似有一團火。-

這幾個皇子本與皇後就沒有血緣關係,自皇後經曆了喪子之痛,變得沉默,眼中滿懷恨意,讓人畏懼,索性就不再去請安了,皇後的寢宮沒了什麼人去請安,越發冷清起來。-

皇阿瑪心疼她,兩人也都相伴了幾十年了,便沒事就去她的寢宮陪陪她,讓她不那麼寂寞。-

倒是這五皇子,怎麼會突然去給她請安呢?-

福黔心裏正想著,奉亦卿扣起食指,輕敲了幾下石桌引起這個弟弟的注意,“阿瑪不會這麼容易讓五哥去民間的,隻怕是皇額娘在阿瑪耳邊說了些什麼。”-

福黔心裏想想,點了點頭,奉亦卿又道:“不管這事成與不成,五哥在阿瑪心裏,都是提了一步的,而我們就危險了,況且,最近浮遊不見了。”-

與其說不見,不如說失蹤,浮遊此次突然沒了人影,讓人措手不及,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留下。-

“唉,難道你天天見到他麼?他那個鬼魅一樣的人。”奉福黔不耐煩的揮揮手,心裏在想那五哥和皇額娘。-

“這次恐怕不同。”奉亦卿搖搖頭。“怎麼個不同了?”奉福黔催促道。-

“這次,連房進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而連帶著不見的,還有甘寧。”-

“或許又是皇阿瑪找給他什麼事做了吧,”奉福黔仍舊不以為然,房進和甘寧是浮遊的左右護手,這兩人經常跟著浮遊跑東跑西的,浮遊有什麼機密的事,偶爾也會帶上他們兩個。-

“采月樓的璃夢兒,也不見了。”

“哦,她呀。”璃夢兒可是浮遊的女人,這他還是知道的,他還偷偷去過采月樓一次,想看看浮遊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難道有三頭六臂麼?雖然沒有見到,但想來也不過是個兩個眼睛兩個耳朵一張嘴巴的普通女人。-

“這次十四弟大婚,防守問題卻不是浮遊負責,是甘寧攬下來了,現在甘寧也不見了,隻得將這個球又推給了房進,你不覺得蹊蹺麼?”-

“甘寧那個女人,我從來就不相信她。”奉福黔沒頭沒腦的說。-

甘寧是八哥的女兒,他是很熟悉的,如若八哥沒出事,甘寧也會和櫻寧、慧寧一樣,是個被人寵著的格格,每天開開心心的吧。-

八哥是中毒而死,而最後查出的凶手竟然就是八哥的正妃李氏。-

這當然不可能,一切自然都是看似張揚的五哥和表麵溫和的十四弟親手操縱的,他們不過是隨手找了一個替罪羊。-

明眼人都看得出,八皇子平日很寵愛李氏,兩人和睦恩愛,隻是誰都緊緊閉著嘴。-

否則,他們就是下一個替死鬼。-

五哥還假惺惺的替李氏在皇上麵前求情,因為五哥的求情,皇上最後沒有殺她,隻是把她打入了冷宮,被打入冷宮的,還有她和八哥的女兒,甘寧。-

這比殺了李氏還慘。-

一個妃子,被打入冷宮,無論從前多門風光,都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就是被判了死刑,況且,她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