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調侃道:“是我們一起麵聖的那次。”
“哦,”浮遊有些印象,那次她的確是還特意抽出了扇子:“好像是,你也記得挺清楚啊。”
南宮若羽手烤著火炭,抬眼看了浮遊一眼,複又低了頭,看的浮遊發笑:“怎麼了?”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對我什麼印象?”
“第一次,還是你傷我兄弟的那次?”
“那次不算,從皇宮見麵的那次說,”南宮若羽有些倔強的道。
“哦,印象啊,”浮遊皺眉看著炭火,火苗看似不大,卻讓人覺得溫暖:“那次看呢,因為一身白衣,覺得你有些書生氣,很文弱的感覺,很優雅,”但是又覺得你很危險,所以才會抽出銀骨金折扇,隻是這句話她沒有說出:“那你對我的印象呢?”
“對你的印象?”南宮若羽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看著火光道:“覺得你很陰冷,好像是個很陰險的人,始終對任何人都笑,卻是笑裏藏刀。”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眼看浮遊,果然浮遊正笑著看著自己,兩人互相打了個哈哈,詭異的沉默起來。
浮遊手在炭火附近,卻不敢靠近,靠近,就會燒傷,不管這火光多麼溫暖多麼讓人留戀。
南宮若羽看人看的很準,他這個人,聰明的很,會關明正大的捅你一刀再轉下刀柄卻仍舊笑的雲淡風輕。
這也是浮遊始終提防他的原因。
一個人太聰明了,隻會讓人感到威脅。
“官人,”采兒捧著一個碗進來:“王英派人送來的冰糖雪梨,嚐嚐吧!”
“不了,”浮遊聳聳肩:“不著急。”
不著急?采兒轉著雪梨的果蒂,弄不明白,不是什麼都還沒吃呢麼?
浮遊烤著火炭,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屋內的殘跡王英正在讓人打掃,浮遊起身拉起了采兒:“王英,該帶去見六爺了。”
可王英聽了這話,反而吱唔起來,浮遊見了,不耐煩的一手推向了王英,把王英推了一個踉蹌:“帶我去見六爺。”見王英麵色為難,浮遊突然變了臉色:“六爺呢?”
“六皇爺,六皇爺在遼軍的大營..”王英支支吾吾的說。
第三十九章
奉樂恒坐在桌邊喝著茶,絲毫沒有困意。-
和談始終遲遲沒有結果,他心裏也是焦急萬分,他半月前才剛剛得知父皇病逝的消息,心裏雖然難過,可知道等回京會有更麻煩的事等著自己,而他一天不解決眼下的問題,就一天不能事成回京。-
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拿壺倒杯茶水,才發現茶壺已經空了。-
將茶壺重重的敲放在桌上,索性起身出了帳蓬。-
撩開厚厚的幕簾,立刻一陣陣冷風呼嘯而來,奉樂恒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著天上的月亮,又是歎了口氣。-
雪花借著月光格外清晰,一片片分明的落了下來。-
又是一年冬天了呢,去年這個時候,自己在做什麼呢?應該是在附和著那些大臣的高雅趣味吟詩做對,賞雪傾心吧,而如今自己在遼軍軍營,在這天寒地冷的雪天中散步?自嘲的笑笑,帳前守衛的兩個跟隨奉樂恒的侍衛勸道:“大人,天冷,小心著身子。”-
“那你們就不冷了麼?”奉樂恒轉身問,這種冷風凜冽的天氣,這幾個輕衣衛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始終在帳外守護,一站便是六個時辰再換另一班人站崗,連完顏成康都眼紅不已,甚至想要用一百匹獸皮換一個人。-
“大人,我們不冷。”那幾個輕衣衛齊聲答道,奉樂恒看著他們,心裏都有些不忍,可以說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臉上卻早早褪去了稚氣,成熟的可怕,用冷血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卻又有自己的尊嚴驕傲,即便是麵對奉樂恒,他們也沒有半分讒媚討好,浮遊究竟是怎樣訓練的他們,讓他們變的如同人間兵器一般?宋鯔鱒訓練輕衣衛的時候,那些輕衣衛也是冷血的,你讓他下一秒去殺他的父母他都會去做,冷血無情的讓人發指,而浮遊訓練出來的輕衣衛又不同,他們冷血,可又可以為了自己的兄弟擋刀劍,又絕對的忠心,任何利誘麵前都無動於衷,自己曾經問過浮遊:“你怎麼能讓他們那麼為你拚命,用權利,還是金錢?”-
當時浮遊似乎笑的很開心,也很淒涼:“金錢,權勢,這些對我們這些可能明天就身首異處的人有什麼用呢?”浮遊撫摸著手中的扇子,像是在擦上麵看不見的血汙:“我想要的,不過是每當第二天都知道自己還活著,和最起碼的尊嚴,而我想要的,也正是他們想要的。”罷了,浮遊甩開了手中的折扇,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看不清表情。-
奉樂恒知道多說無用,索性也不再說,呼吸了清冷的空氣,心情似乎也舒暢了些,掀開帳簾準備進去,卻聽到一個輕衣衛喃喃道:“煙花?”-
“什麼?”奉樂恒有轉身退了出來,見那輕衣衛正抬頭看著天空,自己也抬了頭,果然天上,正燃放著煙花。-
彩色的煙花在這夜裏格外醒目,看樣子似乎是很遠的地方放的,隻能看出大概的輪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