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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供著麼?”

“你剛剛說,你不是為自己而活?”

“你呢,你又是為誰而活呢?”

“想不想知道人生有什麼樂趣?”

“想不想放縱一回?”

“想掙脫一次規矩?”

浮遊像是一個詩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司徒雪薇心動。

她真的好奇,司徒府外的生活,是怎樣的?

她那晚溜出了皇宮,和浮遊在市鎮中閑逛,看到了世人的喜怒哀樂,放肆的大聲談笑,天快亮的時候,又偷偷的溜回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心裏好像第一次被什麼充滿了。

你,是為誰而活?

你說得對,這世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為自己而活?

司徒雪薇仍是司徒雪薇,隻是從那時起,有什麼在心裏不一樣了。

“那是我,最快活的時候。”司徒雪薇喃喃道,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她從那時候,才知道一個人活著的真正意義,也才真正的是一個人了。

“什麼?”婦人低頭問,但司徒雪薇靠在她的懷裏,閉著眼睛,沒有言語,隻是臉上笑得滿足。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司徒雪薇笑。

“三雪,三雪!”

隻是司徒雪薇沒有動靜,她緊攥著婦人的手,也不知何時鬆開了。

“三雪,三雪!!”

司徒雪薇的魂,真的跟著梅花飄遠了麼?

她是滿足的吧,她在臨了,也知道了,親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是個能讓人安心的東西。

雪還沒有停,像是永遠不會停止。

“那是我,最快活的時候。”

是誰的聲音在微微回蕩,如同訴說著她的不甘?

第六十二章

浮遊還不待反應,身子已經重重的撞在那些冰柱上。

這最底層的冰柱雖然已經有了裂痕但暫時碎裂的也隻是冰刺尖端,大致的形狀還在,浮遊撞在上麵,自然不好受,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了鮮血。

躺在那裏好些時候,浮遊才呻[yín]著從碎冰裏爬了出來。

這冰麵陡滑,二人又受了這麼重的一擊,是無論如何都爬不上去的。

浮遊按著自己的胸口,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卻腳步不穩又摔倒在冰麵上。

涅蔑已經在觀察著這周圍,看是否有出去的路,隻是尋了半天也見不到落腳的地方,見到浮遊摔倒在地,也顫顫的走了過來。

“出不去了,”涅蔑道。

這冰麵兩側分別有兩個人為的溝壑,裏麵同樣是密密麻麻的冰刺,如果剛剛偏離了冰麵被甩到那裏麵,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涅蔑想想就覺得後怕。

“出不去了?”浮遊隻覺得渾身酸痛,索性就側臥在冰麵上不起來,聽到涅蔑的話,心裏也是冰涼。

這苗寨,的確詭異至極。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涅蔑問。

浮遊知道他說的是木屋裏聽到的聲音:“那是口技。”

“口技?”涅蔑似乎不敢相信的皺起了眉:“我知道口技,可是那個聲音..”真的讓人恐懼。

“如果屋子裏有許多人呢?”浮遊搖了搖頭,還是咬著牙起了身,涅蔑看著她的眼神又是變了幾變。

原來之前她受傷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涅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可怕,連他都有些心顫。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誰,而且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自己卻還相信過她。

一個對輕衣衛功夫熟練,女扮男裝的女子,究竟是誰?

浮遊拍拍身上的雪,隻覺得渾身疼的厲害,看看左右,也是歎了口氣。

看來這苗寨是真的毫不留情的要把所有打擾他們寧靜的人置於死地。

癱坐在地上,浮遊也不由得有些茫然。

她在苗寨經曆了多次曆練,幾次險些喪命,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真的是為了璃夢兒麼?

還是以愛為借口?

她這樣的人,會有愛麼?配得到愛麼?

浮遊坐在這冰雪世界裏,反而發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的身影孤單落寂,像是一隻迷失了方向的野狼,在獨自舔啄著傷口。

涅蔑索性躺在冰麵上看天,在林子裏行了多天,到處都隻有高聳的樹木,這麼空曠的天,也好久沒看到過了。

雪仍在飄落,打著旋落了下來,迷了涅蔑的眼。

浮遊就在這飄雪中走了回來:“幹糧呢,我們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涅蔑連動都沒有動。

“準備走。”

“走?”涅蔑一骨碌爬了起來:“怎麼走,沒有路啊?”

“從上麵走。”浮遊抬頭看看仍在飄落的雪花,這裏的冬天對於在北方京城生活慣了的浮遊來說真的是算不上寒冷的,隻是她心裏仍然在期盼著這冬天快些過去。

溫暖的春天,何時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