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免去三年的賦稅。”
“你倒真會做人,拿了個這麼個理由來,我也不能說什麼了。”
“就是料到這個理由甚好,才拿來當擋箭牌。”
他二人一句一和,好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聽的在浮遊身後的畫兒不禁發笑。
浮遊也是笑了:“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快死?”
“我隻知道,你這麼個能折騰的人,怕是不會那麼輕易死的。”南宮若羽邊晃蕩著酒盞邊說著這話,抬眼瞧了眼浮遊:“你倒是好大的麵子,我沒想到,竟然是輕衣衛來為你護行,”浮遊沒有說話,甚至連眼都未抬一下,“想來,奉嘉盛也是想不到的,”南宮若羽打量著浮遊的神色,見他沒有發怒,索性又道:“他就是想到了,什麼也都已來不及了,是不是?”
“你真是個聰明人,可是人太聰明,總是不太好的。”浮遊揚著嘴角,帶著一絲邪氣,三分嘲笑。
“那也好過被你當成那些個蠢人。”南宮若羽道,他說的,便是那些個被浮遊當成飯桶的大臣。
第七十八章
“南宮家世代被皇上忌憚,始終不得重用,雖說是個不小的王府,可也是有名無實,想來南宮公子,心中應當早有不滿吧?”茶已經涼了,浮遊便順手將涼茶倒在地上,畫兒便上來燙了杯子重新給浮遊倒熱茶。
南宮若羽聽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酒盞放在桌上,手似無意的搭在了輪椅的扶手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聽不懂了。”
畫兒雖在倒茶,指縫間卻是閃著點點銀光,隻待南宮若羽有所異動便出手,那輪椅的巧妙,她是見識過的。
“聰明人,”浮遊雙手托腮,一副了然的摸樣:“何必裝糊塗?”
“好吧,”南宮若羽攤了雙手放在桌上,似乎有些無奈:“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你看奉嘉盛的眼神,是不屑的。”
“就憑這個?”
“以你的氣度,膽識,不是一個南宮府困得住的,你是人中龍鳳,你想要的抱負,是這天下。”
“你想幫我?”南宮若羽不得不佩服浮遊的城府心計,“你說過,你這南宮府和皇宮沒有區別,我想,應當說的是一樣的勾心鬥角吧,而現在我來你這南宮府做客,我即使看不到,我也感覺得到,現在你才是這南宮府的主子,這是不是說明,你已經準備好了,隻差一個機會?”
“你真是聰明,”南宮若羽眼神陰狠起來,不善的看著浮遊。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奉嘉盛要不擇手段的置浮遊於死地,如果有這麼一個過於聰明的人在身邊,誰都不會安心。
“你也是個聰明人,”浮遊似乎看不見也就當感覺不到,竟然仍是格外友好的樣子:“你隻差一個機會,我給你。”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沉默的南宮若羽到底問,浮遊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幫自己,浮遊聽了他的話,似乎很滿意:“不過是各取所需。”
兩個人突然都不再言語,他們當然都聽到了動靜,他們此時說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話,自然要小心些。
“你這次來,不就是送死?”南宮若羽想給浮遊倒盞酒,卻被浮遊拒絕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二人的做戲自然都是給暗處的人看的。
“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個我派人送你們去無柳鎮。”
“那真是多謝南宮公子了,”浮遊作勢抱了個拳,南宮若羽便推著輪椅離去,卻突然笑了起來,浮遊也跟著笑了起來,都是格外舒心的樣子。
“大人,你們笑什麼?”畫兒不解的問,“我在笑,這次他是找不到人給他推輪椅了。”
浮遊又將茶盞中的茶倒在地上,畫兒便又為她倒茶,才發現茶壺已經空了,“大人,我去再沏一壺。”
待畫兒走了,李之芳才從暗處走了出來,而浮遊似乎沒有聽到,捏著茶盞在聞餘香,直到李之芳坐到了她對麵才似乎反應過來。
“浮遊..”
“李大人又何須自責,既然皇上已為臣選了這條路,臣自然無悔的走下去。”浮遊一副認命的樣子,說罷這話,放下茶盞,起了身:“李大人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一陣子路呢。”
見浮遊轉身便走,李之芳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看著浮遊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憐憫。
轉過了身,浮遊卻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模樣,帶著幾分邪氣,似乎又是那個自信的浮遊。
她的命,可不是掌握在別人手裏!
推開房門,浮遊踏步進屋便覺出不對。
她現在雖已眼盲,可聽力也更敏銳,耳朵動了一動,便聽出屋內有窸窣的動靜。
“什麼人?”浮遊喝問道,就覺到同時多股厲風向自己打了過來,連忙跳出了屋子,縱身上了房,那幾股殺氣卻如影隨形,始終追在浮遊身後。
浮遊雖已眼盲,可這世上能超過她功夫的人卻也不多,浮遊與對方對了幾招,便已心中了然,連忙提起退了幾步,喊道:“司徒家的高人,何不出來相見?”她這話用了氣力喊出,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