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段(1 / 2)

先開口道。

他卻不知道,若他再等一等,忍不住的就是浮遊了。

“你未必治得我,我又何必和你多話?”浮遊一副就是要走的摸樣,那老頭子咬著牙,又是叫道:

“你激我?”一想到浮遊在耍他,心裏更悶,轉身就氣呼呼的回內廳去了。

“大人..”佑嶺似乎覺得不妥,低聲在浮遊耳邊道,浮遊卻一伸手打斷了他的話:“罷了,治不治都不打緊,反正我這個病是沒人看得出的,回去罷。”聲音不小,內廳的人一定聽得見,而浮遊這麼說著就真的往外走,佑嶺幾人連忙跟上,心裏做苦,那老頭不肯醫治大人,這可如何是好?轉臉就看到浮遊的唇在說著什麼,湊著耳朵聽了,隻聽到:“四..三..二..”

這些數字有什麼用麼?佑嶺正與問,那個大夫又從內廳跑了出來:“你進來吧,我給你看看。”

而這時的浮遊口中所數的數字正是二與一之間,佑嶺幾人看著浮遊,隻覺得不可思議。

浮遊卻是得意的一挑眉,輕聲道:“他是個大夫,自然是對越稀奇古怪的病越感興趣了,別人越看不出的,他越要瞧瞧,這可比求他還厲害。”

這幾人恍然大悟,這雖然是浮遊耍得個小聰明,但又不得不說,實在又很高明。

“多謝大夫。”浮遊又是一行李,那老頭子可不買賬,對著彬彬有禮的浮遊嘟囔一句:“笑麵虎..”

現在屋內再無其他人,否則這話讓佑嶺聽到了,必定又要憤憤一番,浮遊聽著大夫這麼說自己,也不生氣,那老頭看他始終都是淡笑的模樣,隻覺得看不慣:“你剛剛說的不中聽,你說你的醫術和我差不多,我倒要看看,怎麼個差不多?”

浮遊聽了,知道他是後悔了,想刁難自己,可估計這老頭也不會那麼是不要臉麵的反口,便道:

“大夫想要怎麼看?”

“你的右邊的桌上有筆墨,你把你心中估計的寫下來,我再給你看,然後看看差多少。”

浮遊知道他是難為自己,欺負自己是個瞎子,如今身邊無人,浮遊隻得自己摸索的走過去。

別人看不出浮遊是個瞎子,是因為浮遊會聽,平日裏輕衣衛在身邊,聽著他們的腳步聲便知道該往何處去,可現下那老頭看出自己的弊端,故意刁難自己,又怎麼肯出聲?

甩上了折扇,將折扇擋在腰前一些,是怕撞著自己,浮遊小心翼翼的向右邊走去,直到扇子磕到了硬|物,便知道是到桌子這邊了,又伸手去摸到了桌子的邊緣,在桌子上探摸到了宣紙,又去尋筆墨,著實狼狽的很。

手摸在桌子上,眼見摸到了硯台,可浮遊心裏有些不自覺的惶恐,無措,向下按的力氣大了些,這一下就按到了硯台裏,摸了一手的黑。

浮遊麵上苦笑,那老頭也嗤嗤笑起來,浮遊知道這大夫想要看她出醜的模樣,不由得為這老頭的玩心搖了搖頭。

“你搖頭作甚?”那老頭子本看的開心,見他搖頭,莫名其妙的問。

那大夫出了聲,浮遊反而鬆了口氣。

這裏是浮遊不熟悉的,她本正彷徨著,這老頭的話讓她沒了那麼緊張,索性和這老頭鬥起嘴來:

“你這老頭子年歲也不小了,何苦為難我一個晚輩?”手上不停,摸索到了毛筆,正點在硯台裏。

“哼,”這老頭子冷哼一聲:“你不必在我眼前裝模作樣,不如顯出本性來,在我麵前裝什麼正經!”

浮遊聽著,卻是直笑:“那什麼樣的人才為正經,那些死腦筋的讀書人麼?”

“那倒也不是..”老頭子搖搖頭,認真的道,“那是什麼人,囂張的人?”“那更不是!”“儈子手也是殺人的行當,你說這行當正經麼?”“這個..”老頭子認真的思考起來,半晌才清醒自己是被眼前這人繞進去了,而此時浮遊也撂下了筆道:“寫好了。”

“好在你瞎了,”老頭子口中嘟囔著:“否則還得了!”

浮遊眼雖盲,可耳朵更加靈敏,聽得清清楚楚,不禁被這老頭的頑童心逗笑,浮遊是個邪魅的人,即便再明朗的笑也帶著幾分邪氣,而此時這笑中不帶算計,不帶其他,若是別人看到了,定然要不顧其他的被迷住了,可那老頭見了,卻不禁一抖:“真是莫名其妙,”似乎覺得還不夠,又加了一句:“禍水!”

浮遊聽到這話,卻是僵住了嘴角,緩緩冷了神色。

浮遊這一輩子至此,沒著過幾次女裝,屈指可數,可她的男裝,也迷住了不知多少人,可更多的人看到的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那張臉下的算計。

眼盲後,她一個人在黑暗裏,也常常胡思亂想,她想,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法場那一天那些百姓對自己的咒罵,她始終記得清楚。

她做錯了什麼?

坐在了一旁,大夫已經在給她診脈,卻始終舉棋不定的模樣,浮遊知道他擔心什麼,便輕輕道:“我的確是女兒身。”

“啊!”浮遊說的淡然,那大夫一驚,手不禁抖了一抖。

眼前這個俊美無暇的人竟然是個女人?!他還本道是自己弄錯,可眼前竟然真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