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啞的,畫兒自然聽得出,再看看遠處流淚的二人,心裏便了解了大概,看著那二人,心裏也是酸澀,默默地道:“我隻聽過合久必分,未聽過分久必合,若真是那樣,或許,是緣分已盡了吧..”
“緣分已盡麼..”佑嶺重複著這話,隻覺心頭發堵,畫兒也是這麼覺得,再也呆不下去,對佑嶺道:“遠處似乎來人了,我去引開他。”罷了便匆匆離開了,可佑嶺覺出她的聲音也是發顫了。
其實,心裏都已有預感了吧,隻是誰都不想去承認。
“我決不讓你們做孤魂,做野鬼!”浮遊那時候明明年輕的很,可偏偏人人都信服他,聽從他,年紀輕輕的浮遊,身上已經有了一股霸氣,一股帝王之氣,讓人膽顫。
“誓死效忠,必無異心!”
“誓死效忠,必無異心!!”下麵的人雖隻有三百多,卻如同千軍萬馬,殺氣騰騰。
浮遊甩開了扇子,用扇子的鋒刃在自己的腕上劃過,滴血在酒碗中,下麵的人各拿兵器,也都跟著照做,浮遊端起了酒碗,仰頭喝了個幹淨,這酒烈的很,可浮遊咳也不咳一聲,即便辣的眼睛都紅了,喝幹了酒,浮遊的酒碗重重的擲在地上:“若有違背,不得善終!”
“若有違背,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
不得不說,浮遊另有一番手段,人人忠心於他,佑嶺認為這是無容置疑的,因為浮遊讓人信服,可直到小梅的背叛。
輕衣衛從未出過叛徒,隻因狠毒的手段讓人不敢背叛,可小梅卻觸碰了浮遊的禁忌。
浮遊對小梅沒有半點留情,佑嶺當時覺得爽快,對叛徒難道還要留情麵?後來卻怎麼想不透,為什麼小梅這麼想離開浮遊,離開了之後又能怎樣呢?
他私下問過其他人,隻是誰都無法回答他。
他離開了浮遊,又能怎樣呢?他們這些人,根本已經不適應常人的生活了。
還是真的,緣分已盡麼..
王書玉今個早早的就已出發,皇上已經派他去蜀國與蜀國和談,早去早回。
雖然王書玉很不情願,蜀國現在與奉國水火不容,讓自己去不是送死?不過讓他更不滿的是跟著自己的那個怪人,是皇上親點讓他隨行的,可王書玉還是覺得不舒服,連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那人一身黑衣,黑紗蒙麵,而且少言少語,著實古怪的很,或許是醜的不能見人,王書玉這樣想,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會不識趣的去招惹那人。
“你一定要早日回來。”臨行時,慧寧緊拉著自己的手,楚楚可憐的對自己道,好像自己回不來一樣。
這個慧寧雖然沒什麼脾氣,也算溫婉,可王書玉麵上對她相敬如賓,實在再沒更多別的心思。
王書玉緊了緊裘衣,隻覺得冷得很,想到浮遊就在蜀國,或許這就是唯一的安慰了,雖然他心裏總有點那麼不安,覺得不會是讓自己去和談這麼簡單,可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也隻能遵旨行事。
風雪聲呼嘯而至,王書玉揣著暖爐,還是覺得冷,看來這個年,自己就要在邊關過了。
那個黑衣人就策馬跟在王書玉坐的轎子旁邊,不緊不慢的跟著,在這漫天白雪中一身黑衣格外顯眼。
靖晏醒了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本來急著要趕回去,可是浮遊卻拉住了她:“再陪我一會。”
浮遊一臉的溫柔,靖晏實在沒法子拒絕,就靠在浮遊的懷裏,任他摟著。
浮遊就那麼靜靜的摟著靖晏,像是抱著件寶貝,這實在讓靖晏心情大好。
“靖晏,我想帶你走,”浮遊道:“可是我怎麼帶你走?”
靖晏本來是滿足的樣子,可聽了浮遊的話,還是皺起了眉頭,不禁握緊了浮遊的手。
是啊,要怎麼走?不管她再怎麼不想,她都是蜀國皇帝的妃子,難道真的一時衝動和浮遊私奔,那她的族人可怎麼辦?
“靖晏,你知道麼,皇上怕是要對你的族人下手了,”浮遊突然的話嚇了靖晏一跳:“你說什麼,我爹爹可是一品大將軍..”
“我們即使再隱秘,可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風吹草動的,他裝作不知道,那是他怕出醜,還有一點,靖晏,蜀國和奉國就要開戰了,到時你爹爹一定會被派做前鋒,到時..”
“這,這..”靖晏一時慌了神,浮遊緊緊抱著她,好像讓她不要擔心:“靖晏,皇上早就對你父親不滿了,因為你爹爹功高震主,你知道這後果麼,他遲早要死的..”眼見靖晏要哭出來了,連忙又道:“我倒是有個法子,既能成全我們,又能保住你爹爹的命。”
“是什麼法子?”靖晏連忙問,她現在已經把浮遊當作了主心骨。
浮遊心裏簡直得意很了,可還是寬慰著靖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靖晏聽了,已經呆愣在當場,半晌才反應過來:“可是,這是要殺頭的啊..”
“殺了永昊,你爹爹就是皇帝,到時,誰能殺我們?”浮遊邊說著這話,邊蹭著靖晏的臉,說著讓她不得不動心的話:“靖晏,我想帶你走..”
“我,我要想想..”靖晏失了神,浮遊也不再逼她,叫人為靖晏穿好了衣服,派人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