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段(1 / 2)

一起。-

浮遊笑了半晌,總算笑夠了,引來好多個輕衣衛來,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浮遊看,好像見鬼一樣。-

浮遊總算笑夠了,漸漸止住了笑容,抿著嘴,一滴淚從眼中滑落下來,而浮遊還不自知,還那麼忍不住要笑的樣子。-

綰綰伸手擦去浮遊的那滴淚,浮遊比她高一些,綰綰便微微踮起了腳。-

“不要笑了。”綰綰撫著浮遊的臉,像是在撫著一件珍貴的瓷器,可浮遊並不嬌弱。-

浮遊一點都不嬌弱,她隻有讓別人膽顫的份。-

這麼一張邪魅的臉,不畫眉,不擦粉,著男裝,竟如此迷人,若是著了女裝,會是什麼樣子?綰綰不禁想,心裏也更加心疼浮遊,手拂過浮遊臉側的一道長長的白印。-

受傷的時候,會不會很痛?-

浮遊突然緊緊摟住綰綰,無聲的流起淚,綰綰不由心慌,隻能也回抱她,而浮遊的手裏緊緊捏著那幅畫卷。-

這幅畫,本是自己畫的,贈與了湘文景,是想提醒他不要太銳利,太明目張膽,這也是先皇的意思。-

那時自己本以為皇上是念著與湘文景的舊情,所以總是旁敲側擊,卻始終沒有對湘文景采取什麼。-

任何人都不希望有人對自己的權利有威脅,先皇也是如此,無論對方是任何人。-

這幅畫,本來應在湘文景的府上,想來是後來圍困景王府時,哪個軍兵拿了這幅畫來討好奉英淵,竟讓自己又見到。-

明明已經很久了,浮遊已經快要忘記這副畫的存在了,它卻又突然出現,讓浮遊一瞬間想通某件事。-

先皇為什麼遲遲未對湘文景下手,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先皇的刻意放縱,借由湘文景,來觀察他幾個皇兒的表現,湘文景不過是一步棋,他以為自己萬無一失,卻料不到先皇早已將他算計到。-

而如今,自己也被算計到。-

功高震主,先皇不會不懂,奉嘉盛必然忌憚自己,先皇不會不知,隻是奉嘉盛剛剛登基,根基不穩,若是自己不助他,還落井下石,奉嘉盛這個皇上必然做不了多久,所以先皇就在臨終時拖住自己,給奉嘉盛機會,讓他一步步擴張自己的勢力,最後在奉嘉盛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奉嘉盛自然就會除掉自己,先皇之前便已都計算好。-

自己,也早在算計之內。

若是綰綰沒有劫法場,自己已經做了鬼,正中先皇的心思。-

自古帝王之心,最不可測。

這後宮的算計,真是讓人膽寒。

蜀國因內亂覆滅,奉國不必再發兵,這一年對奉國的百姓來說當真算是安逸的一年。

轉眼已又是一年了。

靠著窗,聽著外麵的鞭炮聲,浮遊的嘴角是帶著笑的。

隻怕現在奉英淵要急了吧,他本應年過便出兵征伐蜀國,順便解決自己,可自己如今做的這麼漂亮,他是找不到借口了,而自己也可以暫時的放下心。

不過隻是暫時。

王書玉一行人還有半個多月的行程便會趕到無柳鎮,而對於自己來說,這時間總算夠了。

“遊郎,外麵多熱鬧,我們出去逛一逛吧。”綰綰湊過來,挨在浮遊的身邊,動著心思攛掇她,浮遊聽了,合起手中的折扇敲了下綰綰的頭:“你不如說是你呆不住,想出去吧。”

“那就出去吧。”綰綰扯著浮遊的袖子撒嬌,浮遊隻得無奈的笑,綰綰見了,又去吵璃夢兒:“夢兒姐姐,你看,她連陪我們去街上都不肯。”

她與璃夢兒在一起已經多年,可卻沒有真正好好在一起過一個年,隻因自己常常是在路上,想到這,心裏便有些愧疚,道:“那便走吧。”

綰綰歡呼一聲,璃夢兒心裏也是欣喜,淡淡的笑了,笑的幸福。

街上真的是很熱鬧的,人來人往,處處都洋溢著喜慶,好像黃沙都被映成了紅色。

綰綰挽著浮遊的胳膊,一會瞅瞅這個,看看那個,都是好奇的樣子,而浮遊則緊緊牽著璃夢兒的手,似乎生怕她被人潮衝散。

街上的人不乏些成雙成對,才子佳人,璃夢兒瞧著浮遊的臉,又看看兩人緊牽的雙手,不禁悄悄低下頭,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這種幸福,讓她拿什麼都不肯換。

如若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而浮遊心裏想的,卻不隻是這新年的喜慶。

“你的眼睛也不是沒法子了。”

“此話當真?”司徒笙的話讓浮遊猛的站起了身,折扇指著司徒笙。

“我騙你作甚?”司徒笙冷哼一聲,他雖然被鐵鐐鎖著,可精神不錯,可見並未受什麼刁難:“這法子對你來說,也是容易的很的。”

“是什麼法子?”浮遊連忙問。

“挖活人的眼睛。”司徒笙似乎是怕浮遊聽不清楚,他一字一頓的說出這話,嘴角帶著冷笑。

浮遊聽到他的話,不禁後退了兩步,身子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司徒笙見了,又是冷哼一聲:“我見了你,才當真知道什麼是最毒婦人心,現在還裝什麼仁慈,這種事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