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眼睛眯了眯，腳丫子也停止了抖動。
“不是！”吳萬鈞沒有給他醞釀情緒的機會，斬釘截鐵地道，“關傑、石渠和我三個人共同創立中為集團，關傑負責技術，石渠提供投資，我負責運營和管理，當然，後來我才知道石渠的真實身份，那時候他加入我們也是帶著目的而來。”
“但當時的我們都很年輕，尤其是關傑，他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中為集團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奠定，所以，我這一生最佩服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不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關傑不能生育！”吳萬鈞微笑著看向關寧，後者臉上沒有表情，仍舊斜靠在沙發上，幾天不見，關寧也變得白淨不少，尤其是那張略顯玩世的臉，讓人覺得這個少年隱藏了太多故事和思緒。
“我說的一切都有據可循，當年關傑在醫學院讀書時偶然發現了自己體內基因的變異，於是對自己進行徹底檢查，診斷書還保留在中為集團的檔案室裏。”
“從那時候起，關傑開始把研究方向確定在遺傳學上，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基因母液。”吳萬鈞拿起桌麵的遙控器，打開客廳電視，裏麵出現了一幅幅掃描的圖片，看得出來，圖片中的文件都是多年前醫院的病曆，上麵清楚記錄了關傑體檢的情況。
在最後一欄的結論中，醫生清晰地寫著：“染色體異常，無生育能力。”
關寧深吸了一口氣，身體放得更加鬆弛一些：“關傑後來去了哪裏，為什麼中為集團變成了你自己的企業？”
“這個可是說來話長，簡單說，關傑的天才很快被有心人知道，包括‘聖殿山’，他們向關傑發出了邀請，可以不通過考核直接加入的邀請！”
“關傑同意了，帶著基因母液的配方和‘聖殿山’的代表進行了接洽，具體情況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全都被蒙在鼓裏。”吳萬鈞眼睛裏露出複雜的神色，“後來，不知為什麼，關傑突然找到我和石渠，告訴我們他犯了一個大錯，他會盡一切努力去補救。”
“然後，他帶著當時剛研製出來的基因炸彈消失了。”吳萬鈞歎息道，“那一陣子整個城市都處於一種躁動的氣氛之下，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從那之後，石渠被突然調走，去了廣成，一呆就是十幾年。”
“中為集團則莫名其妙地成為我自己的企業，而且關於他的一切都被抹除，甚至連石渠的名字都被有意隱藏起來。”吳萬鈞歎道，“後來，我和石渠曾經四方打探，從零星的消息推測，關傑應該是和‘聖殿山’的人發生了衝突，而且使用了當年唯一的一顆基因炸彈。”
“在那之後，一切好像從沒有發生過，直到半年前，我和肖遠方發現公司的基因母液已經快要用完了。”
“那時候，我們倆夜不能寐，沒有了基因母液，中為公司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就在這時候，我收到‘聖殿山’發來的消息，邀請我參加即將在全球舉行的入會測試。”
“測試如果通過的話，我將得到基因母液的配方作為獎勵。”
吳萬鈞苦笑一下：“本來，關傑的事情讓我對這個組織懷有深深的忌憚，要是平時，根本想都不會想。但是，那個時候，基因母液的問題像一個魔咒死死壓在我的心頭，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時刻。”
“雖然我沒有那份發明基因母液的天才，但如果我能重新找回它，這種成就感絲毫不亞於發明了基因母液。”吳萬鈞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但是當我看到‘聖殿山’開出的考核條件時，心都涼了。”
“因為對方讓你成為植物人，在這種狀況下經曆測試？”關寧沉聲道。
“沒錯，而且一切都要真實！”吳萬鈞歎了口氣，似乎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我知道，靠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完成，所以我聯係了石渠，從一開始策劃這件事，就打算先送吳睿去他那裏，至少能保證女兒的安全。”
“至於你，我和石渠都沒有想到，嗬嗬！”吳萬鈞笑了笑，“你的出現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所以，我們一起讓這個意外回到正軌，好麼？”
說罷，吳萬鈞起身望向窗外。
關寧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麵的草坪，遠處，一對青年男女正肩並肩地一起漫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