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的一句,沒救了,讓淩峰重新拾起的希望再度淪為了絕望,剛剛凝聚的世界再次被無情的摧毀,瞳孔中失去了一切,迷茫的空空蕩蕩。
柳偉彪抱著氣息將無的欣悅,步履沉重地向著無月穀的內部走去,無論如何,他都要挽留欣悅,哪怕僅僅半刻鍾。
“也許我早點注意,就不會鑄成今天這般大錯了。”柳偉彪懊惱地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抱著欣悅的身體邊走邊咒罵著自己。
回想曾經,欣悅不止一次的告訴柳偉彪,自己的心髒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傳來一陣陣似是被咬噬般的疼痛,雖然時間不長,但每一次都讓自己疼的痛不欲生。
當時,柳偉彪一直在忙著和韓府討論著兩家的婚事,也沒有注意欣悅的身體,隻是讓她去看看大夫,配了點中藥每天喝著。
“如果不是我貪圖韓府的勢力,如果不是我畏懼韓廣善的氣勢,我又怎麼會讓你嫁給韓亮呢?”柳偉彪說的自己老淚縱橫,蒼老的身軀顯得淒涼。
柳茂和柳生陪伴在柳偉彪的身旁安慰著父親,更多的是想陪伴著自己唯一的妹妹那僅僅的最後時刻,想到妹妹曾經的調皮可愛,兩人便有著痛哭的欲望。
淩峰目送著那即將凋零的朝思暮想的身軀從視線中慢慢消失,淚水濕潤了眼眶後經受不住悲惋就滴了下來,沾濕了本已經幹凝的血跡。
“我應該早點來的,其實我應該早點來的。”淩峰後悔自己沒能夠一直陪伴在欣悅身邊,原以為他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卻沒有想到天意弄人讓他們陰陽相隔。
此刻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自己的世界早已經天崩地裂,心碎的徹徹底底,茫茫蒼生悠悠世間,到底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去追尋?
“死吧!讓我也死吧!你們不是要殺我麼?來吧!我讓你們殺,下手快點就行。”淩峰目視著視線裏那些唯唯諾諾的人,雖然他們眼神中帶著凶光,卻沒人敢動。
有些人躲在人群中依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想要滅了淩峰,但每每看到骨架那偉岸身軀便再無想法,安靜的躲在人群裏悄悄地注視著。
“你奶奶的,現在還想死啊?你死了,我可就得去陪葬了!你不能死。”骨架最討厭在睡在地下,好不容易出來的,堅決不會在躺回去,太不講究了。
“怎麼?現在我讓你們殺我,都不殺了!剛剛不是個個揚言要將我碎屍萬段的麼?”淩峰怒吼著,希望激起他們心中的憤怒,然後給自己一個痛快。
“我不讓你死,就誰也不能殺你!還有,你現在已經沒有了死的權利。”骨架直接將那些分散在各處的手手腿腿撿到了一起,準備為淩峰續接。
四周依舊是紋絲不動,不僅是那些默默無聞的人不動,就連神佛觀的童子和玄光也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看樣子,他們很像是在看戲。
“韓誌,你剛剛不是說要把我殺了嗎?甚至於還揮起了你的魔刀,把我劈成了這麼多份,來啊,現在就來殺了我。”淩峰的話,讓韓誌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是你把他大卸八塊的?”骨架轉頭望著韓誌,那語氣中帶著的可怕殺意,讓所有的人都似沉浸在了千年的寒冰之中,沒有了半點溫度。
雖然韓誌沒有看到骨架的臉麵,但韓誌感覺到了骨架的憤怒,仿佛所有的殺意都凝聚到了一起,重重地砸在韓誌的身上,他不住的顫抖,心中升起了絕望。
“爹,快來救我!我們父子合作,一定可以殺了這個人的。”韓誌斜望著旁邊的韓廣善,心中勉強產生點希望,畢竟韓廣善是修煉之人。
但奇怪的是,韓廣善卻站在那裏紋絲未動,眼神中沒有半點關切之意,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唯一值得他動心的便是,淩峰的死活。
韓廣善的這一舉動讓韓誌心生疑惑,自從韓廣善從神佛古址回來之後,便越發的奇怪,隻不過當初那隻是隱隱約約的感覺,而現在韓誌可以確定,韓廣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