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也沒能熬過去,得了,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走吧,一起去接人。]
祁寒被父母帶上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直要往盛朝陽那邊衝,盛承廷隻得過去攔住她,把她拉到一邊。
[你可能不知道,這事和我也有點關係。當年朝陽她媽媽懷她的時候,我因為剛創業,所以沒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好她,所以她有氣,她認為咱們都是一個德性,隻要孩子,不會關心她們。你這次可踩中她的禁區了。]。
[可是,我沒想要孩子啊,我隻要朝陽。]
盛承廷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這話要被華蕎麥聽到,這傻子一輩子也別想見他女兒了。怎麼做事的時候精明得像個外星人,一但麵對生活,就真好比癡兒了。
祁寒跟著車子後邊追了老遠,盛朝陽累得不想回頭,可能是她服軟服得太快了,這家夥不磨磨就渾身的刺兒。或許有人說得對,太過心疼你愛的人有時候對對方並不是一件好事,該硬起心來的時候就要硬起來。祁寒垂頭喪氣的走回來時,祁紹輔對她聳聳肩。
[你媽說得對,你不是個兒子真可惜了。有哪家的女兒像你心這麼粗的啊,啊?]
秦怡然這會也不幫她了。
[我說過,搞不定你給我生一個,你看著辦吧。走吧,老祁,咱回家,免得看得我心煩氣躁把更年期提前了。我們家的傻姑娘啊,唉,我都懶得說了。]
祁寒看著人都走光了,然後回頭對亮著燈光的屋子看去,突然覺得很冷。那房子裏,亮著溫暖的燈光,卻少了讓溫暖持續的人,真的不是在做夢,她回來了,盛朝陽給她生了個女兒。她有家了。
盛朝陽看著熟睡的孩子,一時間怎麼也睡不著,在祁寒身邊的時候就安心得想睡,現在一離開她就想得各種睡不著。其實剛才負氣真是一時火大,祁寒那句不要孩子讓她敏[gǎn]的疼了一下,知道那傻子不是那個意思,但是聽到那句話時,真的控製不了。睡意襲來,她迷迷糊糊間仿佛看到祁寒出現在她麵前,輕步的走過來跪在她麵前。
[我錯了朝陽,我精神不好,一直處於比較恍惚的狀態。所以我聽到孩子哭會害怕,一時說錯了話你不要怪我。我不可能不想要孩子的,這是你給我生的孩子,我...我知道自己很愚蠢,最開始的時候不是不相信你,是因為根本不敢去想,你已經給我太多太多,我感覺上輩子我一定做了很多很多善事這輩子才能遇到你。你給我時間好不好,給我時間把自己複原,等我精力恢複過來,我會用餘生去盡力照顧好孩子,更會照顧好你。你原諒我的愚蠢和不懂事,我隻知道我愛你,其他的事我要慢慢去學著適應。但是我會學的,用心學。你原諒我朝陽。]
盛朝陽知道自己正在夢中,那麼執拗的祁寒怎麼會低下姿態來和她說這些話,但是在夢裏聽到,也會笑得那麼窩心。人生初見的時候,祁寒已經用稚嫩的語言說給她聽,要當將軍,隻為守護她。命運將她們再次攏在一起時,祁寒已經用一件避彈外套來告訴她,她已經能一眼就看出她需要什麼。這個人總是會在自己有些無助的時候來護在她周圍,讓她怎麼會舍棄,怎麼能不愛。
最後,她聽到祁寒有些低的聲音問她。
[將軍不會有,退役的上校好嗎?]
盛朝陽猛的清醒過來,在黑暗中看到一雙閃著弱光的眸子,堅定的看著她。是的,退役的上校,這是祁寒軍人生涯的終極軍銜。她現在已經是個普通人,能和一個女子長相廝守,不會給她帶來驚嚇和不安等候的普通人,能用一輩子陪在她身邊的小女子。放棄什麼得到什麼,那隻是外人在衡量的東西,她從未覺得因為要得到什麼就舍棄了什麼,隻是她的人生,由一個階段走入另一個階段而已。沒有背叛最初選擇的信仰,更不會背叛如今選擇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