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動……”但是白碩鼠這會子,卻在跟我使性子了,她一副完全不想動彈的樣子,讓我看到了樹懶這種生物,瞧她那慵懶的狀態,還真是會感染人,我都是想要好好跟著她一起犯懶了。
“做衣服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你要考慮清楚,如果做不了,就要現在放棄,免得給自己痛苦吃,人生最不缺的就是苦頭,到處都有苦頭吃,就怕是人家逼著那你才去吃,這種感覺如果是你的習慣,那麼你日後將會更加的難過,因為你每天都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吃苦頭,沒有一天享受的日子過。”
我把話說的十分的直白,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對一件熱愛的事情,使得你產生了厭煩情緒,那麼說明,這個世界似乎已經沒有了值得你去享受的苦累了,人的一輩子,本來就是痛並快樂著的。但是前提是,先有痛,而後才有快樂,痛其實就是我們所謂的付出,而快樂則是付出之後,帶來的滿足感。
“趙海,你是在罵我嗎?”白碩鼠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大有一種在受委屈的樣子,其實我哪裏舍得罵她呢,但是做衣服容不得一點點的馬虎,一旦我給她養成了這種被爺爺詬病的惡習,以後絕對不會是什麼做衣服的好手。
我之所以決定讓白碩鼠來到我的鋪子,不過就是看到她對做衣服的熱忱罷了,現在她的惰性正在跟自己的熱愛相抗衡,很明顯還是惰性占據了上風,這讓我有點失望啊,這說明,她對做衣服的熱愛,是如此的容易被澆滅啊。
“就事論事,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的話……”我也有點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是有點重了,而且在我說完之後,三個女孩子的臉色同一時間陰沉了下來,似乎我這是在對她們女性的一場不禮貌口誅筆伐,她們正在醞釀情緒,準備反擊呢。
“你當然說的不對,我們現在吃飽了,就是想要歇一會,可是你居然狠心驅趕哦們去做事,難道我們在你心裏,就一點也不值得心疼嗎?”解鈴出來說話了,她一說話,我就感覺身邊都在掉炸彈,讓我心裏很慌亂啊。
這個小妞,嘴裏的道理不多,但是每說一句,都在氣勢上難以招架,如果是之前,隻有我們兩個人,她可能不會那麼計較,但是現在,她選擇了跟我嗆聲,而且是明擺著的,一點也不遮掩的,這我就超級難辦了。
夏日炎炎,我特麼的也想要過上了專屬於夏日的睡眠時間,但是鬥誌如果能被天氣所消磨,那就不叫鬥誌,那隻不過就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或許在很多時候都能夠被激發,卻永遠無法能夠讓你做成一件事,這是最悲哀的。
“曾經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就在想一件事,如果能夠一勞永逸,那該多好啊,但是後來,我的確是有了點積蓄了,能夠吃喝不愁了,可是我還就喜歡找苦頭吃,因為安逸帶給人很多的不利好,會讓人消沉,會讓人逐漸的邁入頹廢的圈子,而當你的鬥誌被打敗的時候,及會覺得自己在欣賞藍天,也像是在過著很理想的生活,然而之後,就完全沒有了這種心情,因為你什麼事都沒錯,安逸過後,是無盡的空虛,你們可知道嗎?”
我長篇大論說完了這些,發生了什麼,白碩鼠歸位到了剪裁房,繼續開始她練手的衣服,而解鈴則是去完成她的畫了。
這一刻,我發覺自己真的很適合說教,看來我是繼承了爺爺他老人家的衣缽,他是這麼的嘴巴淩厲,教訓起人來,那是滔滔不絕的,說上個三天三夜,隻要有茶水潤潤嗓子,那絕對是可以罵個痛快的。
現在的我,就有種爺爺來到了我身體裏的感覺,很是奇妙,莫名的痛快。
“趙海,你這是怎麼了,幹嘛那麼多話呀?”張卿雪看著我,她還坐在板凳上,她吃飽喝足了,倒是什麼都不用發愁的,盡管她還有著大事沒有解決呢。
“你聽過積極廢人嗎?”我倒了一杯茶,然後有些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秋風的感覺,盡管我正在酷夏之中悶熱著。
“積極……廢人?”張卿雪一副覺得這兩個詞連接不到一起的懵逼樣子。
我笑了笑:“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經常掛在嘴裏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心裏是個積極分子,手上卻隻是個廢人!”